2.本座活了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态炎凉多风霜。”

  耳边悠悠呀呀传来越女清婉脆嗓,珠玉般叮咚词句,却敲的墨燃脑仁生疼,额角经络bào跳。

  “吵什么吵!哪里来的哭丧鬼!来人,把这贱婢给我乱棍打下山去!”

  怒喝完这一声,墨燃才惊觉不对。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恨意和寒意,痛苦和寂冷扎的他xiōng口发疼,墨燃猛地睁开眼睛。

  临死前的种种犹如风吹雪散,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不是死生之巅的床,这张床雕龙绘凤,木头散发着沉甸甸的脂粉气息,铺上的旧被褥粉红粉紫,绣着鸳鸯戏水的纹饰,正是勾栏女人才会睡的枕被。

  “……”

  墨燃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死生之巅附近的一处瓦子。

  所谓瓦子,就是青楼,说的是“来时瓦合,去时瓦解”,让客人和粉子好聚好散的意思。

  墨燃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很荒yín,半个月里有十多天是在这家青楼里睡的。不过这青楼早在自己二十多岁时就盘了出去,后来改成了酒肆。自己死后竟然出现在一家早就不存在的青楼里,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生前作恶太多,坑害了无数少男少女,所以被阎王罚去投胎到窑子接客?

  墨燃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赫然对上了一张熟睡着的脸。

  “……”

  什么情况!!!他身边怎么躺着个人??

  还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此男子面目稚嫩,五官玲珑,瞧上去玉雪可爱,雌雄莫辨。

  墨燃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盯着那张沉浸在睡梦中的小白脸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特别宠爱的小倌嘛,好像叫容三?

  要不就叫容九。

  甭管三还是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倌后来害了花柳病,早就死掉好多年了,尸骨都该朽没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活生生,白嫩嫩地窝在自己床侧,锦被里露出截儿肩膀脖子,青青紫紫的,全是暧昧的痕迹。

  墨燃绷着脸,掀起被子,目光再往下移了移。

  “…………”

  这位容不知道九还是三,姑且算他容九,容九小美人浑身鞭痕累累,一条羊脂白玉似的粉嫩大腿上还被人细细地,勒了好几道红绳儿。

  墨燃摸着下巴赞暗自叹道:好情趣啊。

  瞧瞧这jīng致的绳艺,这娴熟的技法,这熟悉的画面。

  这他娘的不会是自己勒的吧??!!

  他是修仙之人,对重生之事尝有涉猎。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为了进一步验明自己的想法,墨燃找了面铜镜。铜镜磨损的很厉害,但昏黄的光晕里,还是模糊可以瞧见他自己的容貌。

  墨燃死时三十二岁,已是而立之年,但此刻镜子里的那位哥们儿的面目却显得颇为稚气,俊俏眉目里透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飞扬跋扈,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