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香片(四)
  叛城蕙兰香片(四)

  贝当路有一所独立hua园洋房,属于傅羡书。

  一掷千金买下这栋洋房,有人说他是为了金屋藏娇,博取白玉珊的美人心;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广开门路,一栋洋房,让他结识了投资兴建贝当路的洋行董事,与万国储蓄会搭上桥脉。

  真真假假,众所纷纭,孟婉秀也分不出,她只明白,这里与她没有半分干系。

  她不想来,却由不得她做主。

  等到了贝当路35号,孟婉秀死活不要下车,手掌里紧紧攥着让傅羡书扯掉的扣子,合着一起,抓住敞烂的襟口不放。

  傅羡书不耐烦地催了几句。

  听他催,孟婉秀心尖就怕得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转眼又开始掉眼泪,她用手揩去,怎么揩也揩不净。

  傅羡书说:“有什么好哭的?旁人敢多看,我剜掉他们的眼睛。下来。”

  孟婉秀一听更怕了,说什么也不肯动。

  傅羡书眼底yīn霾,沉了沉气,将臂弯间的西服外套给她披上,从车里抱她出来。

  她惦记贺维成,又后怕于傅羡书的威胁,不敢挣扎,恐惹他不快。可她心中委屈,眼眶又发起红,尽管在他怀里,孟婉秀也支僵脖子,不肯靠着他。

  待进到客室,傅羡书放下孟婉秀,吩咐佣人去预备洗澡水,又让人带着她上楼,去卧室换衣服。

  佣人知孟婉秀还是傅羡书名义上的未婚妻,在她面前垂眉低眼的,可孟婉秀感觉得出他们不曾看得起她。她又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他们都是伺候白玉珊那等光鲜亮丽的人的。

  佣人要服侍她换衣服,孟婉秀不习惯,让她放下衣服出去。

  她坐在床上,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踌躇好久,到底没敢违抗傅羡书,心里也生出服软的主意。

  傅羡书进来,连门也不敲,见孟婉秀赤脚踩在鹅绒黑的毯子,慌张地躲了躲,又找不着能藏的地方,只能越发快地系着腿侧开衩的hua扣。

  “别动。”傅羡书命令,声音低沉中带着轻哑。

  孟婉秀自不敢动。

  她穿着偏襟绸缎旗袍,樱桃红上开着淡粉sè的海棠hua。孟婉秀腰身纤瘦,不似白玉珊丰ru肥臀,旗袍穿在她身上清而不媚,风情别样。

  她是胜在皮肤雪白,白得像琉璃瓶里的栀子hua,衬得樱桃红旗袍愈发鲜艳活泼,走一走,下摆翻飞,仿佛都能闻见上头飘来海棠hua的香气。

  傅羡书走到她面前,手指抚上腿侧的肌肤,将hua扣一粒一粒重新解开。

  他刚刚沐浴,头发半湿着,不打发蜡时,气势也没有那般凌人,看她的神情里甚至有些温柔怜惜的颜sè。况乎现在,他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眼镜,斯文儒雅。孟婉秀曾经朝思暮想的未婚夫,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怎么长得这样能欺骗人呢?明明皮囊下的灵魂又恶劣又混账。

  孟婉秀委屈地问:“你到底是想怎样?”

  傅羡书鼻尖往她颈子里蹭,气息轻轻喷在她的皮肤上,跟声音一样轻:“你都跟着我到这里来了,还不知我想怎样?”

  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开衩往上,伸入,往她臀上拧了一把。孟婉秀尖叫起来,往后躲去,可细细腰肢被傅羡书狠狠扣着,更往怀里摁紧。

  孟婉秀推着他,哭道:“你这样,我要告诉老太太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