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焉容沉默不语,她说的很对,确实没有听过有姑娘偷着跑出去,至于传言的那些武林高手,一个飞檐走壁便能英雄救美,为何她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一个会轻功的高手?可见武林高手只存在于传言吧。记得她刚到裙香楼的时候也想过逃跑,可往往还没走出房门半步就被监视的人抓回去了,刘妈为了不伤她的皮毛便不给饭吃,饿上一两天,次数一多,焉容也便认了,要想办法活着走出去,绝对不要饿死在里面。

  衣缠香见她没有反应,继续道:“姐姐我奉劝你们一句,这事最好别再搀和,免得惹火烧身。”

  焉容最不爱听这话,见死不救,有违大义,她实在做不到。“那你就不要管了,关起你的房门过你自己的日子。”

  “呵呵,你说的很对,我走了。”衣缠香朝她抛了个媚眼,施施然开门离开,动作轻盈如一只猫。

  焉容站在原地,被她气得牙痒痒,想不到人性已经麻木冷漠至此,她太失望了。

  ……

  过了两天,刘妈被衙门放了出来,孙禄的死因被记录为一时大意,脚下打滑摔到头部,重伤致死。衙门怎么会还死者一个公道呢?死者能给他们好处么?当然不能,刘妈为了给自己洗白,往衙门里砸了几万两银子,这才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

  死了丈夫的刘妈并没有表现出对孙禄的哀痛之意,但为了摆脱杀人嫌疑,只好将孙禄风光大葬,往葬礼上砸了许多银钱。刘妈痛失钱财,心有不甘,看着满楼的姑娘们,眼圈都发红了,恨不得一人当两个人使,早点把钱挣回来。

  ☆、18纨绔子弟

  这个月的十五正赶在孙禄的头七之内,裙香楼已经停业多日,焉容也不必接客,给刘妈可惜得要命,一千两银子,又得等到下个月才能拿到手了。

  午后几位姑娘坐在一块闲聊,有一位姑娘小声问:“大老板死了,怎么也不见刘妈伤心呢?”

  旁边那位姑娘甩了个眼波过去,掩帕轻笑:“你知道张大嘴为什么很得刘妈的信任么?”

  衣缠香轻哼一声,笑道:“吃得多呗。”

  “啊?”

  “张大茶壶一顿饭要吃五碗干饭,一斤白酒,体力好着呢。”衣缠香语气淡淡,眼里透着一股鄙夷。

  “哈哈哈……”几位姑娘听闻之后哄堂大笑,女人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刘妈这等徐娘半老的妇人,想必是心渴难耐吧。而大老板孙禄因为常年浸淫酒色,身子早就垮了,恐怕难填欲壑。

  焉容也随着笑笑,倒觉得此事当真稀,倘若是良家妇女或者黄花大闺女,听到她们说的这些话只怕要臊得脸红心跳,可惜这群风尘女子,早就不把天理伦常放在眼里了。

  有位姑娘见焉容淡然处在一旁,手握清茶,神色安闲,不禁心起了玩笑的意味,“花魁这个月接不到活,不觉得寂寞无聊?”

  焉容抿唇笑笑,语气平和:“不觉得。”前几日某人说要折腾死她,她也确实害怕了好一阵子,萧爷那么个硬朗的男人,从来都说一不二。这下子孙禄一死,裙香楼歇业,她总算能舒一口气了。

  但这一口气尚未舒完,就听一位小丫鬟过来禀报,说是董陵董公子派人送了一幅画过来,指人亲手交给焉容。

  焉容赶紧起身,道一声“失陪了。”在众位姑娘暧昧不明的眼神匆忙离去,到了前头,叫锦儿把东西取过来,自己则先一步上了楼。这帮女人一闲着就胡侃乱聊,想要拿她打趣,焉容可不答应。

  不过一会,锦儿抱画上来,将书案归置干净,一手展开画卷,情不自禁地发出“啊”的一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