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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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没什么,只是懦弱了些,由着他娘欺负我。”对着自己的父亲,焉容也不再绕弯子,提起曲氏,她还气得要死,这等毒妇,上辈子究竟是当了多么受气的媳妇,二十年后自己也得把自己的儿媳往死里治。

  林清誉默了默:“我今日不巧遇上了她,领她去就医,私下里听大夫说了,她多年积劳,命不久矣。”

  话已至此,焉容恍然明白过来,她的父亲想要给她解决婆婆的问题,其实心里还是盼着她跟马知复合的,首先从感情上,曾为马知的老师的林清誉一直十分欣赏他,师生之情未淡;其次,马知眼看荣登在即,前途无可限量,女儿若是跟了他,后半生亦是多福;最后,大概就是“劝和不劝分”的念头了,女子二嫁,要担负更大的舆论压力,远不如与原配破镜重圆。

  “爹,我不会再嫁给马知。”焉容字字清晰,毫不含糊,“我已跟定了叔岳,恁凭谁棒打鸳鸯,也绝不肯改变初心。”

  林清誉被她的话猛一激怒,想不到他素来乖巧听话的女儿也会这样反抗他,竟还成了棒打鸳鸯?他亦是为了她打算,跟一个商人有什么好的,将来便是生个孩子也不能参加科举,祖祖辈辈都位低于人。

  “大胆,你们倒好,私下里相通应,夫家不记恨你与人苟合,你倒这般任性妄为了。”林清誉的语气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萧可铮也说了,两人在三年前就见过面,还在深山古寺,大概嫁过去也是藕断丝连。

  “爹爹又听信谁的胡言?我又怎么与人苟合过?”焉容气不过,抬了嗓音反问两句。

  “你成婚一年,莫名不见了,是去哪了?”

  “我……”一句话落,焉容顿时愣在那里,感觉肺都要炸开了,却被一股委屈压下怒火,涨得自己难受欲死,眼眶也瞬间红透。

  真相,她怎么也不会说出来,除了把所有的委屈咽在心里,何以指望父母为她排解?

  她倒也想故技重施,再装一回怀孕,可一想到她的父亲眼光尖利,若是再拆穿了她,更要惹得父母生气,哪里会有什么安生可言。

  …………

  四月里殿试,新帝出了服丧期,便要钦谱皇榜,分三甲,赐进士。为国家选拔人才,向来是重经义轻诗,而马知前者学得最好,几乎尽得林清誉真传。

  而前段时间,沉陵把林清誉写过的一本集《清心誉事》交给新帝阅读,新帝很是喜欢这种风,再拿马知的卷子一阅,那种熟悉感顿时涌入脑海。于是,轻而易举的,状元落于他的头上。

  当晚恩荣宴,又俗称琼林宴,席上宴请新科及第的学子们,马知备受瞩目,时常被问及婚事,当提及自己娶过两位妻子之后,询问的人便少了。

  林清誉也在席上,摄政王念及他是焉容的父亲,亦端了酒杯同他搭话。他亦有分寸,有些话当是不能说的,好在先前帮着焉容处理好了户籍一时,那沦落青楼的事迹便如被灰尘掩埋一般,人人只记得楚王曾有个相好的,是裙香楼的花魁醉芙蓉,姓林,入狱时记档也被他所改,那个当初欺压过焉容的县令已经被他寻了个理由发配出去了。而昔日的户部尚书黄刚,因为积恶众多,已被斩首。

  他虽然算不上睚眦必报,但恩恩怨怨,总也记得清楚,抢买焉容一夜时,黄途曾与他有了争执打过他一拳,他可忘不了这回事,还有一桩事,便是萧可铮找人把他推到了水里,他念念不忘,即使不能明着跟他理论,但也要摆他一道,给他添添堵。而今,机会就在眼前。

  “听闻,状元郎曾是林主簿的女婿。”沉陵放下酒杯,眼角含笑看向二人。林清誉为官多年,也不争什么政绩,若不是有一遭劫难,还得在议事这芝麻官上待一辈子么,故此,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