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09
  儿才道:“门主,已经申时二刻了。”

  闻人折傲眉头轻挑,笑着将目光移到不远处面色冷漠的黑衣帝王身上,“陛下,你猜阜教主能不能赶过来?”

  阜怀尧一直在盯着那个黄金高台,闻言才分一分心到他身上,答话的时候语气依旧清冷,“赶得及便是赶得及,赶不及便是赶不及,朕猜来无用。”

  闻人折傲兴致盎然,“若是有赌注呢?”

  阜怀尧淡淡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朕现在没什么筹码可以押。”

  “陛下未免太轻慢自己了,”闻人折傲轻笑,“你可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阜怀尧摇头,“朕亦不是好赌之徒。”他这一生赌的最大的就是信任阜远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习惯万事俱备,喜欢冒险的是他的三弟。

  闻人折傲作出怀疑之态,“陛下在铭萝庄这么爽快跟着本座走了,莫不是也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狭长的眼睫轻微地阖动,“朕信朕与你的交易利大于弊。”

  “因为你信阜教主?”

  “朕信他不败。”

  “如果他死了呢?”

  阜怀尧的脸色不起波澜,偏头看人的姿态高傲而漠然,那是一种帝王的威仪,“朕从不设置一个如果,是与不是,成与败,端看结果。”

  闻人折傲再度笑了,他总是很喜欢笑,但是他的笑永远不会给人温暖的感觉,“很好,非常好,难怪阜教主能撑过‘血承’的成长期,本座相信陛下在其中出的力定然不小。”

  “如果闻人门主说的是以恨入道……”阜怀尧停顿了片刻,目光微微闪烁,却没有再说下去。

  他和阜远舟的交集确实充满了血腥和仇恨,如果这是“血承”长大的契机……他却是不信的,毕竟阜远舟最恨他的时候是应该在他间接杀了德妃倾覆刘家之时。

  既然那时阜远舟情绪足以崩溃到被了残红乘隙而入都没令“血承”成长,又何况是现在呢?

  他太清楚阜远舟了,无尽的磨难永远不会打倒他,只会让他反省自己,下一步走得更坚实,他承认这次他直接跟着闻人折傲离开带给了阜远舟难以承受的痛苦,但是——不破不立!

  闻人折傲却是相信只有绝望才能激发人最深的潜能的,对于阜怀尧吞下去的半句话也没在意,只是随意地道:“碧犀,把他们带到祭台上。”

  阜怀尧下意识去看那个黑玉面具的男子。

  碧犀却抬手示意了一下,几个宿天门门人动作迅速地抱走孙真,制住了齐晏紫和欧阳佑。

  然后,他们压着欧阳佑和孙真走向了那个黄金高台。

  齐晏紫的脸色变了,使劲想要挣脱禁锢住自己的人,愤怒地道:“你们想做什么!?”

  阜怀尧微微皱眉,旁边的阮鸣毓却虚虚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是一个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的警告。

  闻人折傲看向齐晏紫,碧绿色的漂亮眸子里似乎一下子装进了她整个人,可是细细一看便知道他其实谁都不看在眼里,“小姑娘不要妄动哦,污染了本座的得意之作……”他的目光带着一点身为闻人折月时的那种忧郁,好似真的很烦恼这件事,可惜只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本座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抽出来,然后不让你死掉的哦。”

  齐晏紫生生打了一个冷颤,眼角的余光看到欧阳佑和孙真已经被带到了高台中央,被人一推,好像往下跌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