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
  再不说话会变成哑巴,所以总爱逼着她说话。每回见面,她一次说的话,可比两个月来还多。

  虽有些不情愿,她仍是顺从地开始将两个月来的琐事娓娓道出……骆冰彤任清雅的声音回盪在偌大的书斋中,悄然地盯着他深邃的眼眸。

  每回看着他的黑眸,她总会好奇地暗忖,若他真正在乎起一个人时,那双眸子曾闪着怎样的光芒?

  会是像柔得醉人的星子?还是炙得灼人的烈燄?抑或是仍幽黯不见底的深邃?

  无论如何臆测,骆冰彤很明白地知道,他眸子里的光芒绝对不可能为她闪烁!

  因为……他是闇冥,下一任的闇帝,而她,只是他一时兴起买下的命。

  她会将他当作自已最重要的人,甚至远胜于自己的性命,毕竟他买下了她;

  除此之外,她不会有其他的妄想,只因乌鸦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是属于骆心柔的……不!也许是属于其他许多女子的,就让骆心柔去为他情殇、心殇吧!她,不会存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

  ※  ※  ※

  「师妹,亲爱的师妹,妳在不在呀?应一声啊!」武亟拿着犹冒香气的烤鸡,鬼吼鬼叫着用大脚踹开房门,走进骆冰彤的闺房里。

  「你没有手敲门吗?」站在铜镜前的骆冰彤旋过身,掀起层层红云。

  武亟无辜地耸耸肩,「我是没有手敲门呀!」他举起两手,一只手捉烤鸡,另一只手拾着酒坛,以示他的清白。「进门前,我有叫门喔!」他才自寒天里进屋来,说话时,嘴里呵出白气。

  瞧见她,他不禁眼睛一亮,放下东西,对骆冰彤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仔细端详起来。

  「啧啧!师妹,妳怎么发骚啦?一身红不隆咚的。」他咋着舌,瞧着她不同以往的打扮。他才半年不在家,怎么师妹就全变了个样?!

  骆冰彤平日大多穿素色衣裳,不变多做打扮,今儿个却突兀的换上了一身豔红,十指涂着蔻丹,唇瓣鲜红欲滴,眼尾眉心也抹上淡淡的嫣红,雪肌、红衣、乌发,牢牢的吸引住人们的视线。

  骆冰彤斜睨着他,红唇勾起嗤笑,「你才是每日发洩又发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武亟自顾自地从她桌柜上的一堆丹药中,熟练地拿出一瓶丹药,将药丢到嘴巴里。「妳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只是难和以前的妳联想在一起。」

  师妹的房里总爱撒些无色又无味的毒粉,他已经习惯了,总是「自动自发」的吞解药,只是,她的解毒剂能不能加点蜜糖呀?好苦喔!

  骆冰彤敛着眼,拿出翠玉酒杯。

  她爱红色,眩人的鲜红,也许, 她的潜意识中有一部分是噬血的!

  半年前,在她的天葵来的那一夜,看着染在白被上的红晕,她恍憾了许久,胸口因隐隐的失落和喜悦而胀痛。

  在及笄的那天,她依外族的习俗,换上鲜豔的衣裳,而她选择了豔红作为她的伪装。

  为武亟倾满酒杯后,她朱唇轻敌,「你这半年有何收获?」

  武亟知道她的意思是他有没有打赢了师傅?

  两年前,他就已经艺满出师了;不过,他却做了生平最白癡的一件事」」找老头子单挑!

  毕竟他在老头子门下被荼毒了五年,他就不信以他正值颠峰的体力、超群绝伦的智商,再加上所向无敌的功夫,还打不赢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