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到金鳞会这么说,一时忡怔不已。

  金鳞又道:“表兄为人虽怯懦,却是极好的。不知何事犯到了姐夫手中。也是姑父姑母糊涂,虽说姐姐是姐夫的夫人,但外事又岂是姐姐能插手的?姐姐与表兄又素来没有瓜葛,如何求情?倒是小弟初来京城,承蒙表兄关照,教我念了许多书。小弟对此一直感恩在心,巧如今身在姐夫府上,此事不如小弟去向姐夫求情。姐夫深明大义,若表兄所犯之事并非什么大事,想必不会为难表兄。真要是他犯了作奸犯科的事情,你我也是无能为力。”

  鸳鸯此时已经看完了金鳞手里的那封信,两者显然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鸳鸯手上那封必定是叶景元所写,因她曾看过小弟从叶家借来的书,上头偶有批注,有叶长生的笔迹,也有叶景元的。因此她能一眼就分辨出了。至于小弟手上这封很有可能是金老爹请人代写的,原是信中语气与金老爹说话时一样。信中先是一番女戒,训诫鸳鸯已为人妇,应该从夫命,不得插手男子外事。然后又是和小弟说,做人要知恩图报,起初他们金家初来京城,叶家没少帮忙,让小弟这个男丁出面问清楚叶长生所犯何事,再求一求雨化田。

  虽然一封长长的信上都是父母对子女的训诫,但鸳鸯不难明白,金老爹这么说全是在保护她。原本茕茕独立、不知何去何从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

  金鳞看自家姐姐展眉笑了,方才松开锁住的眉头,道:“姐姐,你近来忙着谭姐姐的婚事,还做这些干嘛?”

  金鳞将鸳鸯的信也一并拿走了,指了指桌上刚刚绣了半朵桃花的手帕。

  鸳鸯见他转开话题,心知别苑都是雨化田的人,姐弟二人并不能说再深的话题,也从善如流,道:“我近来时常犯困,若是呆在房里,就想着困觉。一日能睡到黄昏。”鸳鸯说着,摇头失笑,起初几日,她吃了晚饭便想睡觉,原是想着小憩一会儿,结果一睡便到第二日天亮,期间连雨化田回来都不晓得。到了近几日也是如此,但雨化田不知在忙什么,已有三日未回别苑过夜。她也不是想他,就是——这几日睡了之后就没人将她抱到床上,她索性困了就直接在床上睡觉。

  金鳞心疼地道:“必是累坏了。这些活儿你就别做了。”

  鸳鸯笑岑岑地道:“那我便不做了。我正有些乏了,小弟你陪我说说话,兴许我就不那么困了。”

  金鳞笑道:“好,姐姐先说什么?”

  “那便说说你近日都在念什么书吧。”

  金鳞笑着应了,不过不知是他说的太过枯燥,还是鸳鸯真的困了,没说到几句,鸳鸯就听睡着了。金鳞摇头失笑,然后朝婢女眨眨眼,请她们将小毯子拿来给鸳鸯盖起来。实则鸳鸯并非第一次趴在外头睡着,两个婢女早有准备,很快就将毯子取来了。

  待鸳鸯盖好后,金鳞示意一个婢女到边上说话。

  “我姐姐这般模样有多少时日了?”

  婢女回道:“约莫六日之前开始的。”

  金鳞又道:“可否请个大夫来别苑给姐姐看看?”

  “除非督主大人吩咐,否则别苑不允许谁人随意出入。”婢女说完,又道,“奴婢看夫人并非生病。春困秋乏也是有的。小公子放宽心。”

  金鳞笑笑,道过谢,又问:“姐夫已有三日未回别苑,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奴婢不知。”这是大实话,不说别苑里,就是西厂那些人也永远猜不到雨化田的想法,以及他的行踪。金鳞颔首,叹气道:“那我明日去厂督府寻一寻姐夫。”

  说完,他又回到鸳鸯身边。春风吹动了鸳鸯的一缕长发,细细地飘着。金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