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8
�做声。

  咏善不耐道,“男子汉大丈夫,又是皇子,有什么事要嚎啕大哭?也不怕人笑话。还坐在雪地里,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咏临还是半晌不做声,低着头,不知道是忏悔还是不好意思,到后来,却猛地咯一下笑起来,露?出和咏善一样雪白整齐的牙齿,脸上带着顽童似的表情,“哥,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呵呵。你心疼我,是不是?”象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完全乐不可支。

  咏善被他弄得无可奈何,骂又不是,笑又不是。

  常得富端了热汤过来,咏临便一手端着汤喝,一边和咏善闲聊。

  正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了过来,隐约伴着侍从恭敬的声音,“请容奴?才先进去禀报……”

  还未说完,门已经被人推开,一阵香风被门外的冷风吹到床前,两兄弟眼帘一晃,已经瞧清楚进来的是淑妃,后面跟着想拦又不敢拦的侍从们。

  “母妃?”咏临咦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母妃怎么来了?”

  咏善哪会不明白,也坐了起来,在床?上做了个请安的手势,皮笑肉不笑道,“子时夜深天冷,母妃这么过来,不是探望我的吧?”偏头对咏临道,“谁叫你不快点回去,现在把母妃也惊动了。”

  一番话把淑妃说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她其实是得了消息,说咏善唤咏临过去斥责,不但动了手,还罚他跪在雪地里,本来想着罚一会就好,不料到了子时还不见咏临回来。

  这样跪在雪地,岂不活活冻死?

  咏善的冷性她是知道的,唯恐咏善真的不念兄弟之情,越想越心焦难耐,亲自赶了过来。

  万万没想到,闯进内室,竟是兄弟和睦,同盖一被,正谈心呢,反显得自己狐疑多虑,非常尴尬,心里安定宽慰之余,强笑道,“我才不管咏临呢,交给你管?教最好。今夜好像又开始翻风,有伤之身最忌天气反覆,横竖我也睡不着,就过来瞧瞧。好些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在床边坐下,温柔地端详着自己这一对个性南辕北辙的孪生儿子。

  咏善知道她言不由衷,也不揭破,笑道,“多谢母妃牵挂了,其实伤口好多了,现在一点也不疼。我只是养伤一个人闷着,所以找咏临过来聊聊天。母妃要带他回去吗?”

  淑妃坐下,早看清楚咏临脸上的五道指痕,心里多少也猜到一点,知道咏善说的不尽是实话。不过现在两兄弟有说有笑,总是好事,她是聪明人,知道这太子儿子可不是好招惹的,不再深究,摇头笑道,“不了,让他陪陪你也好,你顺便教?导教?导他。看见你伤口无碍,我就放心了,这就回去。”又对咏临道,“好好听哥哥的话,他打你骂你,都是为你不争气,都是为了你好。”

  叮嘱几句,果然留下咏临,安心地走了。

  咏临又挨打又受冻,搞了一夜,现在暖和舒服,困意上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咏善睨他一下,“想睡了?”

  “嗯。”咏临迷迷糊糊点头,问,“哥你还想聊天吗?”

  “果然没心没肺。”咏善低骂一句,“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有福气?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专心惹是生非,还要有人为你担心得睡不着。母妃如是,他也如是。”冷哼一声,把常得富叫了过来,“你去和咏棋说,咏临已经在这边睡下了,一根头发也没伤,要他别担心,好好睡自己的觉吧。”

  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脸绷得紧紧的,又冷又紧,也许恐怕就象一块生锈的铁。心里也又冷又硬,不知从哪泛起的酸味无缝可钻,锲而不舍地弥漫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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