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32
  了高香,个顶个儿孙会读书,衬得阿欢处处不如,多纳几个丫头算什么错!我知道你是瞧我不顺眼,见我多疼阿欢了些,你就想折腾死他,哎哟喂呀,不如我先一头撞死了干净…”

  对着哭成一团的祖孙俩,饶祖父无所不能也只得作罢;尴尬的祖母则转头安慰儿媳几句,事情就算完了。

  嫡母和爹没什么感情,生完一儿一女后,夫妻俩就基本井水不犯河水了,平日里最大的消遣就是用艺术形式讽刺我爹,有时做打油诗,有时画画,更常拿我爹为反面例子教育兄长好好读书,修身自省。

  爹惹不起嫡母,只好敬而远之,除了家规所限的每个月应卯那几日,平日都混在小星处,我姨娘每个月能轮到三四日。

  以我爹的胆量和智慧,既不敢去结识什么‘身为下贱心比天高’的奇女子,又没人给他纳良妾,是以他的妾室成分清一色为府中丫鬟。

  我姨娘在爹的大部队中也属于不上不下,既不如后来的李姨娘那么受宠,也不致于跟人未老色先衰的赵姨娘那么冷清。她的最大竞争对手是住在对门的邱姨娘。

  她俩前后脚被卖进盛府,前后脚进内宅做了少爷丫鬟,开脸被邱姨娘抢先两旬,抬姨娘却是我姨娘早了三天,连生女儿都只隔了半个月,真可谓不死不休,棋逢对手。

  两边的丫鬟婆子乃至养的猫儿都绝不往来,弄得连邱姨娘生的七妹妹看着我也跟乌眼鸡似的——目前她们的最大竞争项目为,看谁先生下儿子。

  何苦来哉。

  我不是说两个姨娘何苦来哉,生儿子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命题和追求,当然应该努力,我是说七妹妹何苦来哉。

  庶出的大堂姐业已出嫁,当时大伯父是正六品堂官,外加祖父的威风,她许配的是一位富家举子;那么如此推算,我爹只是一个廪生,且不得祖父喜欢,大约我和七妹妹将来,不是做个秀才娘子,就是当了缙绅老婆,搞不好还可能是商户人家的老板娘。

  半斤对八两而已,端看七妹妹更喜欢学问地位,还是银子元宝,反正我是没差;以我们这样的门第和家风,不致于拿女儿去攀附权贵,不会由着嫡母折腾庶女故意许嫁太次,但条件所限,爹基本可算是白身,一切差不多都注定好了,有什么好争的。

  偏七妹妹想不开,从容貌打扮到学问教养,处处跟我别苗头,并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姨娘恨铁不成钢,日日追着我念叨,我被缠烦了,忍不住反过来教育她:做庶女的要那么出挑做什么,跟嫡女争风岂不找抽,就好比你们做姨娘的,要是表现的比正房太太还贤惠,还能干,还多才多艺闻名遐迩,还跟老爷情深意重生死相许——那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姨娘说不过我,只能捶胸顿足地骂我不上进:“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死心眼地不上进。”

  我表示不敢不敢,我不过是善于观察而已。

  祖父那辈上出过两位极有名的庶出姑祖母,其中一位不但嫁得风光显赫,且把夫婿吃得死脱,跺跺脚朝堂都要抖三抖的老顾侯对她死心塌地了一辈子,据说从姑祖母进门那日起,他连只母马都不肯再骑了。那年姑祖母染病不起,眼看不好,据说几十年沙场铁骨的老顾侯哭地好像死了爹——当然,他爹早死了。

  都六七十岁的人了,至于么。

  这样专宠,原不免惹京城权爵人家非议,偏姑祖母为人很好,从英国公府的内眷,威北侯府,到郑家,薄家,伏家,段家……许多高门贵眷都跟她要好,人皆随众,又有哪个嘴皮子生痒的妇人敢多嘴什么,况且事实证明,我这位姑祖母旺夫又旺子,一口气生

  了四个儿子都很出息,成材率比我祖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