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8
  br/>   “哈,怪不得张老爹那麻脸闺女一大早就去裁缝店做嫁衣去了。”

  “呦呦呦,以身相许呀!”

  白清明把酒和干粮拎上边出了门,雪已经停了,小麒正靠在两条狼狗身上剔牙。

  “听说昨天镇上张老爹的女儿捡了个人回来。”

  小麒不屑地啐了一口:“难道是你相好的?”

  “是个男人。”

  “哦哦,得嘞,我带大爷您过去找那小子一起去送死。”小麒哼着小曲走在前面,心情像是不错,过来半晌又回头问,“喂,我说白大爷,你要不要再给我十两银子,若是你死在上头,我每年的今天给你烧纸怎样?”

  “你常做这样的生意吗?”

  “也不是常做,不过每次都能做成。”言下之意,那些人都死在上头了。白清明便不再搭话,跟在少年后头。镇子不大,几步就到头了,张老爹家的屋子建在风口上,檐下都结着长长的冰柱。檐下的银铃下吊的不是求平安的符纸,而是一串鲜艳的红豆。

  小麒见他的目光黏在那串红豆上便解释说:“挂红豆是这家人七日内要办喜事的意思。”

  白清明皱了皱眉,小麒已经敲开门,温热的气息涌出来。张老爹看见陌生人有点儿发怔,直到白清明进了门,看见那个麻脸闺女,还有坐在火炉前一脸天真烂漫地啃着烤地瓜的柳非银。

  他见了白清明只是抬了抬凤眼,眯眼笑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啃地瓜。

  白清明只当又阴阳怪气地使性子,又听说他差点儿被冻死,一时间五味杂陈,走过去微微俯身:“非银……好吃吗?”

  柳非银抬头望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似的,用黏糊糊的手扯住他的袖子,眨巴眨巴眼:

  “你认识我?你是谁?”

  白清明顿时五雷轰顶,瞧着柳非银那像低龄儿童般白痴的大眼,又瞧瞧吓得快尿崩的张老爹和麻脸闺女。小麒从火炉里拿出一块地瓜,蹲在地上幸灾乐祸地看戏。

  麻脸闺女结结巴巴地问:“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这柳蝴蝶化成灰他都认得。

  “我家夫君……”

  我家?还夫君?

  原来这父女俩是趁火打劫。白清明不怒反笑,扬起要命的凤眼,抬手用指腹擦了擦柳非银嘴角的地瓜渣子,在父女二人惊恐的眼神中放到嘴里吮了吮:“从来不知道断袖也能治好的,不过走散两日,我这相好的就变成你家夫君了?”

  小麒顿时被地瓜噎住,满屋子找水。

  哇,一下子玩得这么高,别把这父女俩玩挂了!

  「白寒露是那样,柳非银也是,若真能那么潇洒,倒也好了。」

  柳非银的手脚都生了冻疮,本想把他丢在小麒家里,又不忍心。若他真的回不来,他如今又是这般窝囊模样,又能怎么办,于是便决定在山下的镇子里多待两日。

  最高兴的是小麒,每日二十两银子,真是天大的好生意。午饭过后,他去请了镇上唯一的郎中来,是个姑娘家,约摸双十的年纪。她诊了脉象,写了几幅药方子递给小麒去抓药,柔声道:“这位公子脉象平稳,大概只是不适应这种极寒之地,先吃两幅药瞧瞧吧。”

  白清明谢过女郎中,送她出门,风卷着雪花飘入内室。

  不经意远远一望,看见目光所及之处是高山之巅上笼罩的灰蒙蒙的雾气。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