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谋杀小屋
  “金色夜莺”歌剧院。

  走出剧院的李维,只觉禁受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一脸疲惫欲死,双眼丧失了焦距。

  “看来,我是个俗人,不适合歌剧,只适合听相声。”他自我解嘲。

  听完这场歌剧,李维只是明白了一个朴素道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任凭那位歌剧演员如何声情并茂,咏叹调何等抑扬顿挫,李维都没有任何触动,他的脑袋里,只有那只发出“啊啊~~”咆哮的土拨鼠。

  布莱兹却是深受感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直至来到酒馆吃夜宵时,也还在分析剧情,让李维不胜其扰。

  忽然,有人打断了布莱兹。

  很可惜,他不是搅局者,而是探讨者。

  “恕我不能苟同!”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妖精魔笛》中,弗雷德里克的人物弧线是存在问题的,尤其是第二幕和第三幕之间,人物性格转变太大,十分的生硬……为了戏剧张力而减弱故事的真实性,对剧作家而言,这是不负责任的恶劣行径!”

  李维抬头,却看到了一名金发碧眼的酒保,一边奉上咖啡,一边神情严肃地分析剧情。他五官立体,眼瞳碧绿,金色卷发垂到肩部,着实不像一名酒保,更像是来体验底层生活的演员。

  人物弧线?戏剧张力?

  李维一阵头大,这位酒保涉猎还真广,所谓的“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

  “算了,这样也不错,至少我能解放了……”李维喝了口咖啡,静等苦涩在味蕾上绽放,自己则视线转动,观察着酒馆中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等。

  他的视线停下,落在一名瘦小男子的身上。

  男子******,是并不多见的寸板头,配合脸颊上数条较新的刀疤,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味道,一看就不好打交道。

  “马文,请你过来一下。”李维朝酒保招了招手,指示对方过来。

  在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中,他已知道了酒保的名字。

  “先生,什么事?”马文丝毫没有“顾客就是上帝”的觉悟,被打断谈兴后,一脸写着不爽。

  “那个人,”李维指了指那瘦小男子,神情笃定道,“应当是一名逃犯。”

  “逃犯?”马文闻言一愣,“先生,您怎么看出来的?”

  李维眉头上挑,唇角浮现凛冽笑意。

  他是一名推理迷,在这一刻,赫尔克里?波罗、夏洛克?福尔摩斯、江户川柯南、金田一等名侦探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

  “刚剃的板寸,新割的刀疤,没有镜片弧度的眼镜,他这是在自我伪装;还有,他是不是每次来都坐在那?那里临近窗户,距离后门也近,一旦发现不对,就能从容自后门退走。”李维挑了挑眉毛,侃侃而谈。

  “先生,您可真厉害!”马文面露钦佩,“不过,这个我们早就猜到了。”

  “猜到了?”李维一怔,“怎么猜到的?”

  “他住在钟摆阁楼里,”马文解释道,“而住在钟摆阁楼里的,百分百都是罪犯。”

  “钟摆阁楼?”

  “嗯!”马文点点头,“钟摆阁楼是明面上的称呼,我们都称之为‘闹鬼阁楼’。”

  见李维愈发迷糊,他笑着道:“钟摆阁楼是达富太太经营的旅馆,十多年前一场事故夺走了她的丈夫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