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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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婿恭送岳母大人。”

  郑秀不是蠢人,至善娘子的一再苦心,教他心中感动不已,他自出生就无父无母,虽是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身世,却并不代表他对亲情没有渴求,纵然太后和皇帝待他再宠爱,可终究是不同的,父母之爱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他长到今日,只在至善娘子身上看到了那份母爱,怪不得卿卿宁可背负上攀龙附凤的污名也要认下这个义母,换了他,亦如是。他这还是沾了卿卿的光,至善娘子爱屋及乌,卿卿从她身上得到的,怕是更多更多。

  想到这里,郑秀忍不住上前几步,恭敬道:“岳母大人,就让小婿护送你回观。”他愿一尽人子之责,但求至善娘子时时垂怜。

  那感觉,太美好。

  至善娘子直接甩了他一脸拂尘,没好气道:“你留下陪卿卿,回观中要出城,这一来一去,哪里赶得及,你有这份孝心,就用在善待卿卿上头,我这里不必你鞍前马后,充什么孝子贤孙。”

  郑秀碰了个硬钉子,也不恼,至善娘子嘴毒心软,裘怫也不是跟他提过一回两回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因此只笑盈盈的,送了至善娘子登车,又护着马车一路到了城门口,才被至善娘子给骂回了公主府。倒不是他不想送出城去,而是至善娘子都夺了车夫手里的马鞭,他若强要再送,估摸着那鞭子就得落到他身上。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若闹上这么一出,岂不平白让人看笑话,所以郑秀只能打马而回,却是让长青带了几名护卫,替他将至善娘子一路送回了上善观。

  他回了公主府又受了裘怫一顿埋怨,道:“你怎么不留下义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了上善观?”

  郑秀苦着脸,道:“岳母大人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我要是留得下她,岂有不留之理,巴巴的送岳母大人到城门口,还是教她拿鞭子给抽回来的。卿卿,我惧内,更惧岳母啊。”

  裘怫被他最后一句逗笑,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道:“抽哪儿了,我瞧瞧伤得重不重?”

  郑秀忙轻咳一声,道:“岳母大人吓唬我罢了,哪里舍得抽我,你放心,我让长青带人护送岳母一行,定不会有事的。”

  裘怫又瞪了他一眼,到底没再纠缠下去,至善娘子的脾气,她比谁都了解,别说郑秀留不住,就是她在场,也一样。

  小夫妻俩就这样安心在公主府里住起了对月,整日里卿卿我我,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不过公主府外,却已是惊滔骇浪,腥风血雨一片。

  皇帝这一次是真的下了死手,太子也一改往日的宽和作派,只要是查出来事涉魇胜一案的,通通下了诏狱,由飞鱼卫审查问讯,第一个被送进诏狱的,就是建平伯府一家子,老老小小一个没落下,只可怜郑信、郑代俩兄弟,被人灌了药酒迷迷瞪瞪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飞鱼卫的人替他们解的药性,一清醒过来就被挂在墙上严刑问讯,打得哭爹喊娘的,有冤都无处喊。

  当然,喊不喊的,他们也不冤,不管这件事情他们是不是教人给算计了,一个失职总是跑不掉,身为少阳门侍卫,连侍卫腰牌这样重要的东西都保管不好,往轻了说是一定要被革职的,往重了说,掉了脑袋真不冤。

  不过这俩兄弟还是真的交待出了些东西,比如说引他们去喝花酒的那个狐朋狗友,姓什么叫什么住哪儿通通交待得一清二楚,只是等飞鱼卫找上门去时,那倒霉蛋已经被灭了口,被毒死在自己家中。他死了倒是没什么,只连累了他那一大家子,也通通被下了诏狱,全家被抄,飞鱼卫从那人的妻子的娘家查到了一点线索,就在那人被毒死前,他妻子的娘家送了一批礼物过来,其中就有一匹布料,竟然与制作魇胜的布料完全一样。

  于是这一家子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