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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嗔逐个瞪过去:“谁许你们取笑江护卫了?”

  尾音略略拔高,不是责怪,倒有三分笑意含在内,姑娘们挤眉弄眼地笑着一哄而散,只留江烈一人在门外忙活着,不多时便将门外地面的积雪铲得干干净净。

  宁姑娘倚着门看了许久,忽的笑着招呼道:“江护卫进来歇歇罢,剩下的日头出来晒一晒也就融了。”

  江烈应一声,将铁锹扫帚往墙根一靠,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便憨笑着大步走进来。

  一切如常,早点已备好在桌上放着,宁姑娘笑吟吟地坐在一旁,见他满头满脸的汗,忙吩咐丫鬟绞了湿的帕子来给他擦脸。

  丫鬟去了,却迟迟不见回来,她朝后堂问了几声,只听见叽叽咕咕一阵吵嚷,而后纱帘一掀,莲月被一众笑得促狭的美人推了出来。

  丫鬟手中的铜盆早被塞进了莲月手中,她局促地咬着唇瞥了宁姑娘一眼,轻移莲步走了过来。

  “江护卫,擦擦汗罢。”莲月将绸帕在温水中沾湿了,又拧干,递了过去。

  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不提是悄悄藏在心中的那个美人,江烈涨红了脸颊,霍地立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接过绸帕,拭去满头满脸的汗。

  莲月伸手要接过帕子,他的脸越发的红,磕磕巴巴低声道:“脏、脏了,我自己洗。”

  紫纱帘后忽地有人扑哧一声笑,莲月朝身后跺了跺脚,又回身来,劈手夺过捏在江烈掌心的绸帕,俏脸微醺。

  两人相对讷讷,忽地就沉默了。

  满春嫁入王府五年,江烈也往畅春酒肆跑了五年,跑腿帮忙一样不落,这份殷勤谁都看在眼里,若说看不出他是为了莲月,谁也不信。

  满春偶尔带着调皮捣蛋得翻了天的俊俏儿子回来探望众人,也会斜了眼看着江烈直笑道:“他哪还是九王府的护卫,分明就是你宁姐姐酒肆中的伙计么!”

  末了,还会意有所指地对莲月眨眨眼笑道:“莲月你说说,是不是?”

  莲月红着脸,不吭声。

  自从满春嫁人,她便推说嗓子坏了,不再唱曲儿,单是跳舞,满城酒客只觉遗憾,便逐渐减了来的次数,她便也落得个清闲。这数年时间,江烈一举一动都在她眼中,若说毫不动心,那是假的,但非要说出个让她心折的理由,却是有些困难。

  譬如此时,这呆木头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落在她眼里,想笑,却又怕伤了他的心。

  好在暮雨端着新泡的茶上来,缓了气氛。

  “江护卫坐下吃早点。”她笑吟吟地将茶壶往桌上一放,又推了推莲月,“你还站着做什么,去给江护卫倒杯茶润润嗓子。”

  两人顿时回神,坐下的坐下,倒茶的倒茶,手忙脚乱一阵,江烈如坐针毡地在心仪的姑娘面前狼吞虎咽吃完了早饭。

  莲月倒的茶也不能不喝,他大手一捞,捧了茶碗便咕咚咚灌下,这才立起身向宁姑娘、暮雨、莲月以及诸位躲在紫纱帘后偷看的众美人道了别,逃难一般地大步奔出门。

  好半晌无人出声,暮雨惊讶地伸手触了触茶壶,忽地掩口笑道:“也亏得江护卫能喝得下去,这茶是拿滚水泡的,烫得很呢。”

  宁姑娘斜了莲月一眼,笑吟吟道:“江护卫一瞧见咱家莲月,心就扑通通跳不停,哪还分得清滚水与雪水?”

  紫纱帘后一阵窃笑,莲月绞着双手,低垂的脸越发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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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