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
  (三、上)

  欧阳致远趴在窗户上焦急地看着楼下的绿荫小道,不出意外的话,母亲很快

  将在那里经过,将他带离这个放眼皆白色的救死扶伤之地。

  树阴下,先是迈出一只绑着细带凉鞋的素腿,紧接着是飘逸的裙摆和纤细的

  柳腰,母亲婀娜的身姿终于出现在他瞳孔里,这次母亲把她常挽的属于中年妇女

  特有的发髻散了开来,微风迎袭,及腰长发亦轻舞飞扬。转眼间一个雍丽高雅的

  居家少妇,换位成了一个清秀脱俗的窈窕淑女。

  “不对,不是答应了穿那身旗袍的么,怎么还是这种连衣长裙?迟到加违

  诺,嘿嘿,你有难了。”欧阳致远握了握拳头,转身猫在门后,“不把你吓个魂

  飞魄散才怪。”

  果不出所料,当欧阳致远从后面抱紧蓝暖仪时,她是唬了个腰酸腿软,还没

  来得及做出反应,惊呼声已被一只手捂在了喉咙里。

  欧阳致远撩一后腿把门踢上,随即将母亲压在病床上,左手依然捂着她的樱

  口,右手掐了脖子,恶狠狠地道:“小娘们好大胆子,谁让你进来的,进来干什

  么?说!”他没想到自己有不合逻辑的地方,既是捂着人的嘴,怎还要人说呢?

  蓝暖仪看着儿子那满脸稚气的凶样,心神稍定,眼里尽是笑意,苦于口不能

  动,只好捏了小拳不住地擂他后背。欧阳致远笑道:“哦?还敢反抗?看来不让

  你吃点苦头你是不打算招了……”右手微微下力,掳那软滑的天鹅颈。蓝暖仪心

  里暗笑,向儿子扑闪两下大眼睛,眼皮子一合头一侧,没了动静。

  欧阳致远挪开左手,闷道:“妈,这算哪一出咧?”

  蓝暖仪闭着眼睛笑道:“你掐喉捂口的,自然是背过气去了。”

  “哪有这么快就晕的?”

  “我才不理呢,反正就是晕了。”

  欧阳致远站直身子搔搔头,戏没按他的思路往下排,这大导演当然有那么点

  束手无策。

  “哪有强迫自己晕过去的?”他干咽一下喉咙,“嘿,还反客为主了?”

  “嗯……,看来得试试这个……”

  ……

  “喂!”蓝暖仪满脸通红地跳起来,掩了口笑道:“你……你……这哪是人

  工呼吸了?分明是偷吃口红……”

  欧阳致远舔舔上唇,笑道:“行,挺香的……哎妈,第一次见你用口红……

  哟!还描眉画影的咧,出去可得离我远点。”

  “为什么?”蓝暖仪摸摸自己的脸,又上下打量一番,神色狐疑中带点失

  望。

  “你也不为儿子着想着想,这么光彩照人的走在外面,我在旁边当反面教材

  哪?再说了,上来几个二流子拨撩你,我可打不过人家。”欧阳致远倚了床头气

  定神闲的上下指点一番,大有形象设计师的派头。

  蓝暖仪心中一颗大石落了地,脸上又加一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