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又是一个阴暗的早晨,天空灰蒙蒙的,连街对面的楼顶都看不清楚。    罗马假日酒店。    一八八八号包房。    卧室的席梦思床上。    雅琴端坐在床沿,面对着梳妆镜。镜子里的女人一身白领装束:白色的真丝衬衫,灰色的西服套裙,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    雅琴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许多,李校长,也就是丈夫的老板,还没有来,但应该就在路上,快了。雅琴没有什么紧张,焦虑或不安,也许,她已经习惯了。    雅琴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今天会不自觉地穿这样一身衣服?思考了许久,她终于想起来了,十年前,在老板杰克的办公室里,她第一次失去自我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真快呀,十年过去了,妞妞都上高中了,过两年就考大学了,该报什么专业呢?还是学工程吧,将来出国,听文若讲,在美国加拿大,女孩子学工程容易找工作。无论如何,千万别学文科,太辛苦了。    雅琴回想起自己的经历。本来,雅琴一直品学兼优,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数学,结果高二文理分班时去了文科班。多少年来,她一直后悔当初的选择。雅琴常常想,如果自己是做技术的,长得再稍微丑一点,也许生活会平静许多。女人啊,如果你生来丑陋,那么你是不幸的,但如果你天生丽质,那么你也许更加不幸。    雅琴从初中开始,就有男生追求,到了大学,被评为校花,更是不得了。雅琴和很多男生约会过,她接受亲吻和爱抚,但绝不上床,直到遇见了文若。    雅琴记得,那是一个周末,文若的舍友都回家了。文若和雅琴战战兢兢,一直弄到半夜,才终于成功。    文若倒头便睡,雅琴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推醒文若,说:文若,文若,你醒醒,你看呀,我的血。    文若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声,便又翻身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文若醒来,看到了床单上淡淡的血迹,才明白过来,他紧紧搂住雅琴,什么话也没有说。    结婚以后,甚至生下了女儿,还是不断有男人来打扰雅琴。文若出国之后,身边不怀好意的男人就更多了,但雅琴总是能够泰然处之,不伤感情地巧妙应付过去,直到十年前的那次裁员风波。    每次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雅琴都感到异常屈辱和愤怒,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雅琴十年来的职业生涯,如果用杰克的话讲,就是被不同的男人狠狠地干的过程。可以说,十年前的那一晚,是雅琴事业的起点,也是她丈夫事业的起点。当时的情况很明了,如果雅琴不牺牲自己的贞操,她也许至今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她的丈夫,很可能被赶回国,连学位都没有,那样的话,日子还怎么过?    对于杰克,雅琴没有任何好感,那个男人完全是小人得志,但雅琴不否认,杰克确实身强体壮,技巧也不错。那一晚,雅琴不仅体验了屈辱,也体验了婚外性交别样的刺激,还有外国男人的硕大与强悍。至今,雅琴都清楚地记得,粗大坚挺的外国阳具,刮过自己阴道的每一道皱褶,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啊!    那一次的经历,改变了一切,后来圣诞节前杰克再次求欢时,雅琴没有太多的犹豫。再后来,面对总经理和老约翰的非分之想,雅琴的顾虑就更少,感觉好像是顺理成章。是啊,贞操就是那么回事,你看重它,它就重要;你不看重它,它就一钱不值。    对于总经理,雅琴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她甚至觉得,那是个有点儿可怜的老人,而对于老约翰,雅琴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    雅琴知道,总经理办公室那出双凤求凰,是老约翰一手导演的,但她也知道,老约翰确实动了真情,自己能走到今天,至少有老约翰一半的功劳,后来,慢慢地,雅琴自己也动了感情。她不知道,老约翰到底是父亲,还是情人,但是她知道,自己依恋那个不太老的老男人,也需要他,在职场,在床上。在丈夫离开的年月里,雅琴最大的欢乐,就是和老约翰周末的幽会。星期五的下午,雅琴把妞妞托付给婆婆,告诉她自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