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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

  易水得到保证,神情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忧愁,抬手轻轻触碰兄长肩头受伤的地方,然后把额头抵了过去:“相公,我明日能与你同行吗?”

  “不妥。”易寒一口回绝。

  “相公……”易水固执地恳求,“你就算把我绑在营帐里,我也要去。”说完喘了口气,“我会些剑术,不会给你添乱的。”

  “易水……”

  “相公!”他猛地仰起头,眼底燃起熊熊火光,“让我去吧。”

  “我要和你一起。”易水咬牙攥住兄长的手腕,“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易寒神情复杂地凝望他的眼睛:“是因为拓拔凌和木兮的事?”

  “嗯。”被揭穿的易水并不难堪,反而坦荡地点头,“他们想并肩作战,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而我能随相公出征,自然也要同生共死。”

  “好。”易寒没有再拒绝,起身唤人拿来一套盔甲,亲自替易水擦拭佩剑,“那就随为兄打个胜仗回来!”

  于是第二日,易寒身边多了个银甲的小公子,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马,一点也不比旁人差。

  这几日塞北寒风呼啸,已经有了入冬的架势,苍茫的荒漠上黑压压的兵线直逼残破的城墙,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伴随着战鼓,还没开战,杀意已经直逼天际。易水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眯起眼睛望远处锈迹斑斑的城门,胯下的马轻轻喷了个响鼻。战场上忽然陷入诡异的沉寂,塞外的秃鹫徘徊在尸横遍野的土地上,残忍地吞食他们的同胞的腐肉,易水忽然明白拓拔凌非走不可的理由,也找到了自己握剑的缘由。

  家国天下,是个男儿就无法舍弃。

  可能是秃鹫振翅高飞的刹那,也可能是战马仰蹄的瞬间,城门轰然打开,遥遥一点红缨分外惹眼。

  “易水,那便是拓拔凌。”易寒拔剑出鞘,低声对他说,“还好遇见他的是我们。”易寒的意思易水明白,兄长的“还好”并不是说他们会手下留情,正相反,他们都会拼死奋战,只不过他们会想尽方法留拓拔凌一条性命,至于选择死亡还是活着,就是拓拔凌自己的事情了。

  杀伐声响彻云霄,易水跟随兄长策马奔腾,他从未杀过人,可战场是你死我亡的地方,就算再脆弱的人也会被血腥气勾起心底的暴虐,他挡在兄长身后,剑身已经被鲜血浸染,可易水的眼神无比坚定,他知道易寒的手臂带伤,所以寸步不离。

  任谁能想到,几个月前的易水还是个被杀伐声吓得睡不着的小公子呢?

  “不好。”易寒猛地握紧缰绳,语气急促,“易水,那不是拓拔凌!”

  “什么?”他慌张地抬头。

  “糟了。”易寒望着节节败退的北疆士兵,调转马头呢,“怪不得太子大方地放我们来东门,他必定早已知晓拓拔凌不从这里突围。”

  寒意瞬间透过盔甲弥漫到易水的四肢百骸,他死死握着滴血的剑:“他不在东门,又会在哪儿?”

  “报!”

  易水话音刚落,远处已有士兵飞奔而来。

  “报告殿下,拓拔凌中了太子的埋伏,已经全军覆没了。”

  第35章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什么!”易水乍一听这话,差点栽下马背。

  “混账。”易寒扶住他,“谁允许他出兵的?”

  原来太子虽然有了兵权,此番出征的主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