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他问,轻轻托起她的头,让她和自己对视。

  女孩子睁著眼睛,放空地看著,茫茫然没有焦距。

  「陈济。」

  他又叫了她一声。

  依然没有回应。

  陈淮把她放回床上,抬头看了眼挂在床头的吊瓶,长长的针管连接少女的手腕,有透明的液体在安静地输送。她太久没有吃饭了,医生除了葡萄糖还另外配了瓶蛋白,乳白色的吊瓶紧挨,瓶身很大,看起来要打上很久。

  陈淮叹了口气。

  他连夜接来了医生,一晚上没有合眼,终于等到陈济醒来。

  可醒来后,她又不跟他说话了。

  他有些疲惫,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陈济在等他,似乎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可一旦她拒绝讲话的时候,陈淮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一句,他也不知道。

  他想抱她在怀里,亲亲她,像昨天一样吻她,听她在被进入时发出的呻吟,然后她甜甜地叫他哥哥。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重新活了过来。

  可现在的她太脆弱,他怕她碎了,于是不得不压抑著欲望,收回手来。

  他靠著椅背,慢慢闭上了眼睛。

  许是因为太疲惫,陈淮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恍惚间看到陈济正坐在床上看著他。

  眼神灼灼,坐姿软软,但不知怎么,他本能地觉得诡异。

  很猝然地,有一条细长的电流在他脊背上游走,迅速地、强烈地,那感觉冲击他的天灵盖,让他无法呼吸。

  陈济把针管拔了出来,插到动脉里,那瓶白蛋白被她的血混成一片粉,另一瓶葡萄糖里满是鲜红,孔洞里血液滴落,染了一满床。

  陈淮立刻抽出她血管里的针管,按住了她的动脉,他崩溃地大叫「医生」,发狂地抱住她,他抱住她往外走,浑身发抖,抖如筛糠,步子踉跄不稳,把陈济送到了医生手上。

  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著她,陈淮松开手,看著她被推远了。

  他如石像般站在原地,蓦然想起冰岛那片极光,绿的,蓝的,还有一点点的红,那种灿烂让他浑身冰冷,他没有想过,原来失去她的时候,他也会死。

  他还想起在医院的病房调来了她所有的病例,七年,整整七年,她承受同一种病。

  双相障碍。

  重度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