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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站起来往旁边挪,把地方让给慕瓷。

  她会说话,只是不愿意开口而已,慕瓷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先教你一遍,另外一棵你自己来。”

  慕家别墅被封之后,慕瓷和老太太就搬到老房子住,别的没有,后院的花倒是不少,都是她们自己种的。

  慕瓷出门的时候没扎头发,手腕上也没有头绳,头发总往泥里掉影响她发挥。

  安萝洗干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丝带。

  她还是不习惯亲近外人,本来是想把红丝带递给慕瓷让慕瓷自己绑头发的,但看到慕瓷一手的泥,伸出的手又缩回去了。

  安萝抿了下唇,慢慢走到慕瓷身后。

  “谢谢,安萝你真好。”

  慕瓷蹲着没动,她发量多,安萝手劲儿小,怎么弄都会有几根拢不起来,慕瓷也不摧,等着安萝慢慢弄。

  安萝没拿住红丝带,掉到了慕瓷身上。

  慕瓷多看了两眼,怎么……有点眼熟。

  好像是沈如归那个死变态偶尔系在手腕上那根?

  绑过她的眼睛,捆过她的手。

  “安萝,这条丝带,你哪儿来的?”

  安萝指了指窝在软垫子上打盹儿的猫。

  “原来是猫叼来的啊,”慕瓷懂了。

  这根红丝带很旧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不是用来绑头发的,没有头绳就算了,没关系的,我很快就弄好,回去洗澡。”

  慕瓷让安萝把丝带先放桌上,打算晚上悄悄放回去,免得沈如归发现,那只猫遭殃。

  却没想安萝很认真地看着她,小声说,“可以的,这就是发带。”

  “发带?”

  “嗯,发带。”

  安萝固执地坚持,用手里那根红丝带给慕瓷绑了个高马尾。

  头发扎起来,方便多了,慕瓷修剪好一盆,安萝学着,修剪另一盆。

  天气太冷了,搬到阳台会被冻死,只能养在阁楼。

  慕瓷去洗手间洗手,安萝拿着一盘切好的胡萝卜条在后院喂兔子。

  傍晚,夕阳落日,慕瓷微微偏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丝带隐没在黑色发丝之间,毫不违和,仿佛它本来就是一根普通的发带。

  慕瓷好像……想起了什么。

  脑海里闪过七零八碎的片段,最后,凭凑成一段模糊的记忆。

  ……

  十年前。

  那个时候,慕家破产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早已被人们渐渐遗忘。

  为了躲避债主消失了一年的宁倩突然回来,头发烫成波浪卷,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高跟鞋上还镶着钻。

  她带了很多东西,破旧老屋的客厅都被堆满了。

  慕依哭着扑到她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乖乖,妈妈也想你。”

  这娘俩母女情深的时候,慕瓷就站在奶奶身后,冷眼看着院子里那辆车。

  车里还有个男人,车窗放下了一半,在抽烟,手腕上戴着的表她爸以前也有一块,比车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