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
p;短短几字,直击要害。

  “从壹开始,我就只是想找个奴隶调教和玩弄而已,恰好你送上门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做你的男朋友,是你错把我当成男朋友。

  “主人有权在任意时间终止游戏,即使你爸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尽快结束我们的关系,因为——”

  鐘琴欢的视线转向江枝歌,神情冷漠。

  “我已经玩腻你了。”

  “说实话,和你上床挺没劲的,经过调教后,勉强还行吧。主奴协议书我早就撕了,从今天起,我有新的奴隶,你也自由了。

  “你我之间,互不亏欠,到此为止。”

  鐘琴欢的语气是那么平缓,像静止的水面,仿佛只是在说壹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江枝歌低下头,咬着唇,全身都在发颤。

  她拼命地抑制自己的哆嗦,却哆嗦得越发厉害。

  泪,壹颗又壹颗滴落于地面,化作壹道又壹道暗影。

  这是从鐘琴欢口中说出的话。

  这竟然是从鐘琴欢口中说出的话……

  她所有的真情独白被逐字逐句地砸得稀巴烂,只剩下荒谬的笑话。

  江枝歌不死心,战栗着说:“你是被逼这样说的,你有苦衷对不对……”

  鐘琴欢嗤笑壹声,带着轻蔑。

  “别脑补壹部苦情大戏了,自欺欺人不可笑吗?本来我不想说破,但你真的太执着,执着到令人厌烦。

  “如果我说,我恨你们壹家,你们让我觉得恶心,践踏你能让我心里痛快壹点,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鐘琴欢走近壹步:“江枝歌,现在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残、花、败、柳。”

  “啪!”

  鐘琴欢的左脸有了个鲜明的巴掌印。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暖黄的路灯下,单薄的身躯像壹片干枯的瑟瑟发抖的落叶,随时溃裂。

  忽然,江枝歌大笑起来,又像是哭。

  “自欺欺人……对,自欺欺人,真是太好笑了……”她攥住鐘琴欢的衣领,像攥着救命稻草壹样,“欺骗下去不行吗?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好,你再骗骗我啊!”

  可很快她又来回地摇头,由快及慢,最后缓慢地、颤抖地松开了手。

  “你走吧……”

  鐘琴欢几乎是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风过无痕,指尖只扑得壹场空。

  毫无留恋之意的背影,像断了线的风箏,壹点点地,越行越远。

  他不知道,每次告别,她都会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在第壹次,他拖着行李箱,护着身旁的女生过马路,她坐在小车上遥望。

  在第二次,他穿过长廊,风吹得他的衬衣成了飞扬的白帆。

  在第叁次,他背着摄像机提着叁脚架,在天际最后壹道霞光照耀下,如仗剑走天涯的侠客。

  在从东山岛回来的那次,他坐着的出租车从重新啟程到消失在转弯处用时21秒。

  在畔安镇的那次,斜径远山,云雾繚绕,他光芒万丈。

  在上壹次,她发现他离开时迈的步伐比以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