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啊，去了梅城一定好生照顾自己哈。”

  “如初啊，奶奶老了，身上毛病也不少，没法送你去读书了。你是奶奶的骄傲，去了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像海绵一样多吸收有用的知识，以后做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

  “如初啊，你从小就犟，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有的时候要记得圆滑一点，把自己保护好。”

  “如初啊……，过年就不要回来了，本来也放不了几天假，等放暑假有时间再回来看奶奶好不好？”

  硬座车厢里味道混杂且奇特，甚至隐隐还有不知谁控制不佳散发出的信息素味道。宋如初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两腿叉开，膝盖微曲，脚跟抵着座位下自己的行李箱，脑中还回响着上车之前奶奶一句句殷切的嘱托。

  大学啊，又是一段全新的旅程。把自己保护好么？

  宋如初在走之前又见到了高中叁年一直资助她上学，并且还将负担她未来五年学费的那个人。女人看上去约莫叁十出头，显得有些恹恹的，比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瘦了些。宋如初一直好奇，助学金并非来自某个基金会而是全由个人支付，她也不是当时学校里成绩最好的那个人，为什么女人偏偏选择了她呢？

  不得而知。不过宋如初暂且没有太多时间和心思去探究这些问题。陌生的气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专业和同学……全都需要她花精力去慢慢适应。

  ——当然，女a七宿的新生们也要适应，在楼道里和走廊上时不时碰见一个身高大概只到她们胸前或者肩膀的，完全无法辨认第二性别的女孩。女孩和舍友的关系好像不是非常融洽，经常穿着一身黑，抱着一大摞蓝皮书独来独往，偶尔还会不小心撞到其他人。

  “她长得也太可爱了吧！好像只有一米五五欸，完全不像一个alpha！”

  “是啊是啊！我第一次见还以为是哪个胆大的带回来的小女朋友。”

  “简直像个毛绒娃娃一样，真想捏捏她的脸。”

  “何止是想捏脸，我甚至还想……”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一个个宿舍小群里层出不穷。可是没有谁和女孩真正地深入交往过，也就没有人知道，在这样可爱的外表和伪装下面，隐藏着怎样的，恶魔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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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新生的各种无聊讲座，这个社团那个部门，这门导论那门研讨……，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走到了1月。成绩单出来，宋如初的绩点赫然列在整个临床医学系的首位。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八卦和议论纷纷。很快，不仅整个系和女a七宿的人，就连整个医学院从大一到实习生，都知道本院有个萝莉alpha，不仅人长得可可爱爱，又软又糯，成绩还特别好。

  感谢院里老师改卷的效率，宋如初刚一走进教室准备迎接寒假前最后一场院学生会的部门会议，便被一群人围着起哄：“可爱小学霸你来啦！”接着是七嘴八舌的问候和诸如“好可爱姐姐好想嫁”之类的调戏。宋如初面无表情往里走，皱了皱鼻子，觉得没有必要和这些傻兮兮的人计较。

  “我才不小。”她想。

  这是宋如初第一次一个人在外地过年。以前虽然也在离奶奶很远的地方上学，但最多不过是七八个小时的车程，逢年过节赶回去和奶奶一起还是办得到的，虽然奶奶总是心疼车票钱，让她多在学校住着，少回家去看。

  今年有点难熬，如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向窗外。但是南方毕竟温暖，大年初一的上午，她走在街上，阳光暖暖地洒在发丝和脖颈上，慢慢将暖意渗透进皮肤。早晨起来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