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浪斗春
 张达道:“我自会料理,不劳费心。”遂取了刀砧入房,虛掩著房门,店內心存疑竇,但见张达,眼带泪痕,不似吃酒之状。又取刀砧,不知何用便悄悄从门缝偷觑。忽见炉內炭火炎炎,上放一瓦,那刀砧安置在椅上,解开前面裤子,露出那条黑昂昂的物件来。

  店主正不知何故,又见张达左手把那物提起,放在桌上,右手举刀截下,店主正欲破门大呼,怎耐一声响,那物件已坠在地上。

  张达忍耐取过药散一撮,敷摻在伤处,遂跌倒在地,血如泉涌。店主大叫苦也急奔入房来,已是面如腊黄,人事不省,忙叫帮夥进来道:“此人与我无冤,却割阳物来害我们。当著人命,如何是好”

  小二忽见桌上字纸,方知其法。

  店主无奈,怕出人命,只得照纸上所云,把那阳物拾起,放在瓦上,不须臾间,烧得焦黑,擂成细粉。又将药丸研破,和烧酒调剂,把著撬开牙关灌下。但见张达面皮渐红,血亦止了。

  二人共扶上床,停了一会儿,手脚回动,翻身叫道:“我好痛也”

  店主埋怨道:“我与你无冤仇,何故做这事害我”

  张达道:“你不知我的苦情,我就死了,亦不过费你一口薄棺材,更无人较讨人命,不必著慌。”

  店主道:“阳物有甚罪过,割下了便可分得苦情胡闹一通”口虽如此说,心中著实恐惹下人命来。从此小心照顾。

  又有道人药散敷贴,小心伺候十余日,始平復如日。

  不多几日,张达已渐痊愈,便想到:“身边只有十数两银子,若还店税,无甚路费。”乃对店主道:“多承好意,得全残喘。但饭钱房税,无从借处,如何是好”

  店主已巴不得他早出门去,省得麻煩,便道:“房税饭钱,客官另日得意寄来罢。今日痊安,即可起程。”

  张达称谢,收拾出门而去。正是:

  同車到处喜骏鸾,花信撩人思未安;

  梦至动心谁惜花,情因种爱便成歡。

  未知进京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张达奕中助天子王成殿前奉佞人

  诗曰:

  王颜既睽隔,相望无一方;

  梦短情意长,思之不能忘。

  且说张达称谢店主,收拾出门,一路晓行夜宿,省吃俭用,不觉到了京城,是晚进入京城,住入客栈安息。次日问店小二道:“小的愿做太监,未知怎样去做哩”

  小二道:”要作太监,须要在朝官员保奉方得入宫。”

  张达暗自思索:“我想有官员保奉況且盘费短少,倘用尽岂不饿死且寻个活路,再作商议。”即换了衣服,上街闲走。

  且说这日正德正为东宫太子,閒暇素服,带一少监,步行至兵部尚书程良府中游玩。这程良乃趋媚小人,见太子驾到,即邀太子到后花园石桌上对弈。安排妥当,家人侍从便从后门出去,未料门未关好,被风吹开,兀自敞著。

  适值张达到此,见花园幽雅,便觉困倦,忖道:“不如进去休息片刻。”观望石上二人正对弈,正中下怀。遂上前一看,恰当棋正入局,二人俱各用精神,不顾旁人看的。时太子要移红马去吃黑马,那程良却用个弃马杀棋之势,却不顾马,转去移马欲成重炮,即是死局。太子不知是计,欢喜异常,忙取马去吃马。

  张达见状,叫道:“吃马无益,重炮已成死棋”

  太子停手,通盘思想了一番,回顾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