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守得云开见月明
  凌晨一点多的夜晚中,漫天乌云翻翻滚滚从天边涌来,乌沉沉的遮住了月色,将喧嚣一天沉静下来的临海市扯进了浓密阴暗中,夜风卷着地面的灰尘落叶放肆在城市各个角落里游走,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遍体生寒。

  中心医院后院偏僻角落树林中有一栋独立的器械清洗楼,小楼后面半人高的荒草掩蔽了一扇满是铁锈的后门,门前静静停着一辆盖着帆布的迷彩军车。

  突然,车厢里传出报话机嘶嘶啦啦的通话声,紧接着十几个穿着便装却身材彪悍的男子从鱼跃而下,先头两个分别拽开铁门,后面的人迅速交替冲进地下室,脚步急促迅捷却不慌乱同时掏出手枪,打开枪口下的激光标准仪和狼眼手电,最后那两个扶住门板的人紧跟着也冲进去一个,剩下最后一个则轻轻关上门,反身背靠铁门双手环胸,内侧那只手悄悄放进敞开的衣襟里,锐利目光警惕的环视四周。

  路象山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从墙壁洞口处踉踉跄跄走了出来,扶着墙壁忍着剧痛缓缓呼吸,抬头望了一眼冲了进来的那队男人,指着被毒蛇野狼堵在房梁上一脸赔笑的少年和站在已经由丹炉变化回青铜鼎前呆呆伫立的老道说道:「这两个带走送到四号羁押,一级押送,这个……」

  路象山指着躺在地上遍体鳞桑的柳月蓉,迟疑的看着路惠男,路惠男却一声不发,缓缓抱起孩子,温柔的将脸庞贴在婴儿的脸上,两行清泪止不住流淌下来,喃喃道:「宝宝,不怕,妈妈在这儿,宝宝,妈妈带你回家!」

  路象山见路惠男没说什么,便吩咐道:「送军区医院!」

  蹲在房梁上的侯小年看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红点,嘿嘿笑着冲下面拿枪指着自己的人说道:「各位大哥,小心点啊,我这就下来,千万莫走火啊,我才十四岁呢,是祖国的花骨朵啊,咱们国家可是有法律保护未成年人啊,不许虐待儿童哈,哎呀,大哥你别晃我眼睛呀,我这就下来,嘿嘿!」说着从房梁上笨手笨脚的爬下,刚一落地便被人踹倒七手八脚的按住。

  其中挺年轻有点孩子气的持枪男子给侯小年的手脚套上单向塑料圈勒紧后,在侯小年后脑上用力暴弹了一记,笑道:「四米高的房梁,周围什么工具都没有,墙壁上就你一个脚印,你怎么上去的当哥不知道啊,轻功那么好还装猪吃老虎,小小年纪不学好!」

  老道王重楼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瞬间变白,青丝化白霜,眼窝塌陷双目失神,呆呆的看着倾倒在地空空荡荡的长生鼎,口中喃喃低语道:「完了,完了,都完了……」两名男子持枪指向老道,另两名男子收枪上前,反剪过老道双手套进单向塑料圈中紧紧扣死,直到被退走,那老道依然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失魂落魄样子。

  路惠男给婴儿紧了紧包裹的小被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边早就驱散了众兽的甄妮忙探过头去在长生鼎中看了看,确认空无一物后,忙追向路惠男,甄妮身材较路惠男矮了几分,想拽路惠男胳膊又怕失手摔着孩子,情急之下忙紧紧抓住路惠男衣襟边走边叫道:「唉唉唉,这位姐姐,那是我儿子啊,清醒清醒,姐姐你认错了啊,哎,慢点啊,要不我儿子借姐姐你玩两天也行,不过你得答应还我啊,先打个收条吧,哎……」

  路象山一指那长生鼎,道:「派工兵来,那个大锅、葫芦和铁镜子给老子搬走,我退伍了可以用那大锅来炸油条,葫芦装油好了,铁镜子嘛,可以给我那未来的媳妇化妆用哈,瞧咱这模范丈夫当得,啧啧!还有那十几个杵在那的兵马俑也给老子搬走,老子后花园缺几个托水瓶啊花盆啥的的雕像,然后现场清理干净,门封死。」

  被按趴在地上的侯小年听见路象山打算如此暴殄天物,不由得直嘬牙花子,哼唧道:「谁他妈能吃到这么做出来的油条,估计怎么也得是祖坟里冒石油的运气啊!」。

  路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