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玉石结怨
  只听林中有个声音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怨憎会暗施毒气,又谈何光明正大?」声音忽大忽小,飘忽不定,正是那青袍人。

  原来贞苦士是冲着青袍人与师姐喊话,以为禽虫是两人召来的。

  白衣僧此时立于那胖大女子身旁,略一皱眉,提声道:「两位均为当世高人,我等弟兄实不愿轻易冒犯,我有一事不解,两位一路尾随,对张宁穷追不舍,莫是与张宁有何仇怨?必欲得之而后快?」藏于林中的师姐与青袍人均未作答。

  白衣僧眉梢挑了挑,道:「嘿嘿,无仇无怨,却追索不休,想来两位均是别有所图了?」

  停了半晌,那边青袍人方哼了一声,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张家昔年窃取本阁的玉石,在下今日非追回不可!」

  白衣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位乃是冲张宁的玉石而来,嘿嘿,世间财货,真让人这般动心么?竟能劳动两位高人!」说着,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对身外之物的争夺颇为不屑。

  「放屁!我张宁何曾偷过你什么玉石?」怨憎会人群微分,张宁怒冲冲地挤了出来。

  「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父亲!」青袍人冷冷道,说话之际,他的身影在林边浮了出来。

  「胡说八道!我父亲早被贾似道这狗贼害死,你污人身后清名,是何居心?」

  青袍人尚未答话,全真道士身后的贾似道忍耐不过,怒声道:「张宁小儿!你引人与我贾府为仇,我贾似道何惧之有?你又能奈我何?但你口口声声说张石匠被我害死,可有何据?」

  张宁一听贾似道接话,登时弃青袍人不顾,掉转头,侧头摆脑,朝贾似道左看右看,恨极而轻蔑:「证据?嘿嘿,昔年的鼻涕儿当了点小官,果然满口不离官腔,你道这是公堂问事么?贾似道!你当年在我眼里,不过是我一个便宜儿子,你知不知道?」语毕,哈哈大笑,声愤而狂。

  贾似道喝道:「狗奴才!傍着些邪魔外道,人形尚未修成,就敢张狂!」

  「哈哈哈…」张宁狂笑道:「当年你母亲进我家门,你道她夜里脱光了是跟谁睡觉?是侍候老子我!我瞧中你母亲白脸儿,只因那时年岁太小,才借父之名,将被东府赶出的胡氏,使了几个小钱弄到手,夜夜搂在怀中奸淫,你不是我便宜儿子又是什么?哈哈,可笑你这乖儿子还一直蒙在鼓里,一口一个哥哥地赶着叫我!」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原来,「杀父仇」杀的是张宁之父,「夺妻恨」夺的也是张宁之妻?!

  饶是贾似道向来镇静持稳,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宁说不出话,道:「你…你…」

  张宁狞笑道:「我什么?乖儿子,你现在补叫一声爹,也还来得及啊!」随即又狂笑道:「我将你儿子与妻妾捉来,你猜我做了什么?」

  我心下一紧,几乎便欲发丸「灭口」,只是苦于伏击「千人魔」重任在肩,浑如被绑住了手脚,心道:「这王八蛋要说出来了。」

  「二十四…」吴刚严声喝阻。

  张宁却狂而不顾,吃吃大笑:「我将你儿子与妻妾关在一个石屋…」

  吴刚瞬即掠至张宁身后,手抓张宁肩上,紧力一收,打断张宁话头,在张宁耳边低语了什么,张宁不由向全真道士瞄去一眼,神情顿然缓了下来。

  我初时尚且纳闷,随即恍然:灵儿正在敌手,吴刚多半担心张宁过于激怒贾似道,贾似道失去理智,会拿灵儿来泄愤。

  「你这无耻小人!满口喷粪!」从气结中缓过神的贾似道,指着张宁大喝道:「只怪我当年一念之慈,留得你父子二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