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惊见
  深更半夜,呼啸着的北风铺天盖地,时而像那孩子在呜咽,时而又像狼嚎,席卷过来发出了一连串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窗帘里的灯光透过西窗的玻璃把屋子里的影儿印在了院子里,晃晃悠悠的样子在那冷煞的天气里形成一股旖旎之色,几如皮影戏,在卧牛之地上辗转反侧。    西屋那两个精赤的人儿在接触中身体不停碰撞,也像外面席卷的北风那样儿发出了高低不同的声响,甚至一度盖过了外面的响动。    一会儿漾出咕叽咕叽之声,一会儿又发出了断续的啪啪声,伴随着低喘和闷哼,呼啸着散播出去。    站在门外,杨书香弓身掖着个脖子顺着帘子的缝儿往里偷偷窥瞧。    以他的角度去看,两具赤条条的人儿在炕上正来回折腾,女人跪撅着屁股面向窗子,她的双手搭在窗台上,支撑并协调着身体,那大白屁股后面一个精瘦的男人正抱着她的腰在推来推去。    这奇怪的声音就是从那女人鼻子里发出来的,还有那臀股间不断碰撞产生出来的啪啪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是颇为鼓噪,在屋子里打着旋儿,又透过了门帘传到了杨书香的耳朵里,听得他心跳加速,目瞪口呆之下简直不敢相信眼么前自个儿所看到的一切。    灯光映照之下,其中一人正是待杨书香温柔如母的马秀琴,另一个头顶没毛的秃头不正是那派头十足的赵永安吗!以为是在梦里撒呓症,杨书香用左手拧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既然不是梦,那屋子里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时间脑子里被屋内那乱糟糟的景象闹懵了。    杨书香瞪大双眼使劲朝里面看,没错,那个在琴娘身后挺动屁股的人确实就是琴娘的公爹赵永安,并不是她的老爷们赵大。    攸地放下了门帘,杨书香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么前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何时见过这种情况……    杨书香用手不断搓着自个儿的脖颈子,他感觉后背有些发诈,牙齿也在不知不觉中咬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同时脑子里嗡嗡作响:“天哪!老爷咋崩上了琴娘?她不是他的儿媳妇吗?咋这公爹还崩上了儿媳妇?这不是,这不是……”    内心扑腾起来如同滚锅的开水,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咕嘟个不停。    寻思良久杨书香也没闹明白其中的关联,他把手伸了过去,粘在门帘上时,犹豫起来。    要说这公爹爬儿媳妇这事儿吧,小学前儿杨书香在大槐树底下曾听别人翻翻过,后来上了初中之后,别的村的同学嘴里也说过类似的事儿,可他从没把这玩意当回事,也从没考虑过这方面的内容,谁料今儿个竟叫他给赶上了,碰上了那传闻中所说的公公扒灰。    慢慢地把身子蹲下来,杨书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落寞。    这股难以言表的落寞很快又转变成了一种乏力感,让他颇为痛苦地用双手搓在了自个儿的头发上。    要不是因为我打架而跑到琴娘家里躲避,要不是我眼犄角子隐隐作痛,恐怕也不会在半夜时分被那奇怪的声音惊扰到,更不会在随后撞见这惊天大秘密吧……    “我该咋办啊?”杨书香的脑子里纷乱错杂。    吃晚饭前他听琴娘说了,赵大今个儿误车不能回来,确切地说,从周日下午开始赵大就忙乎起来。    可谁哪料到老爷赵永安竟然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了琴娘的房里,爬上了她的炕头,爬上了她的身子……我说周日进屋拿洋火时怎么听到琴娘叫了一声,恐怕那时赵永安就……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但错综复杂的局面摆在眼么前,又弄得杨书香不知所措。    一,既成事实的东西他如何插足去管?    二,大人之间的事情谁又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三,身为一个外人,怎么去管?这可不是帮着焕章提高成绩,更不是为了义气帮着焕章打架……    杨书香空有一身力气,却又如那拳头打在空气里,干着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