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伤逝
  施文远坐在马车中已远远的看到破窑,他只觉得心头一热。虽然离开家只不过一天,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觉得好像过去了几十年!他心中异常迫切挂念着义父洪宝金。

  洪宝金那苍然白发和慈爱的笑容立时浮现在他的脑际。

  「——我回来了!——大夫也来了!」

  「———你的病会很快好的!………爸爸!你这么大年纪,以后———我赚钱养活你!——你也不用每日这么辛苦了!……因为我长大了!」

  马车在破窑的门前停了下来。三人一起向里面走去。施文远见到破窑的门已不见,心中就立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进去,向里一瞧,不由哎呀一声,惊得魂飞魄散!真个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一桶雪水来人间温情

  洪宝金倒在血泊之中,浑身伤痕累累,最骇人的是胸口竟开了一个洞!鲜血兀自汨汨向外冒着!显然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伤口!施文远双眼怒睁,目眦尽裂,他踏步上前但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跤跌倒在地,他爬到洪宝金的身前,抚着洪宝金的身体,发出一声悲怆的怒吼:「爸爸!」

  洪宝金艰难而缓慢的睁开双眼。其实以他如此沉重的伤势早就应该死了!但他心中有一个心愿一直未了,那就是等他的义子施文远!在他去世之前还有话要对他交待!这股意志一直奇迹般的支撑着他。

  施文远忽然听到身后相继传来两声惨叫。施文远一转头只见到杨火渔已用判官笔杀死那大夫和车夫!原来杨火渔听到脚步声到破窑近前立即隐伏在暗处,见到这三人进来后,只以为那大夫和车夫便是请来的救兵。趁着这两人进门后愕然惊异之际一举杀之。他只是没料到居然这么轻易得手 .施文远见到杨火渔手中的判官笔的形状后立时就知道他便是杀害义父的凶手。

  一股怒杀之气冲霄而起!他只感到脑袋翁的一下子似乎膨胀了几倍,全身的血管都要爆炸般,脑际和太阳穴都突突突的乱跳着!发也根根倒立而起!一股冰寒之气犹如一条细线般从足下涌泉升起,这股冰寒之气到了后脊梁的命门才倏得消失。他只觉得浑身一震!脑袋微一恍惚。

  恍惚之后他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的听觉在一霎那间变得无比敏锐!不但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就连对手的脉搏声都听得无比清晰,施文远冷冷的伸手拿起义父身边的单刀。向杨火渔走过去,边走边说道:「好——,好的很……你居然———还没走!真是——太——好——了!」

  杨火渔先是想发笑,这么一个小孩居然要来与自己交手!但还没等到他笑出来,已是惊呆了!困为他突然感到一股杀气!———一股霸天灭地,旷世绝伦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而这股杀气居然是从这小小的孩童身上发出来的!而那令人胆寒的语气也绝非一个小孩能发出的「好……可怕的杀气!……便是我们帮主不及其十分之一!」杨火渔全身颤栗不敢置信,只是呆呆的看着施文远。

  两人之间距离此时已不足三尺!施文远停了下来,抬起目光向杨火渔看过去!他的目光充满了恨天绝地的煞气那双眼睛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集聚了九天十地怨恨的妖兽,在昏暗的破窑中发着骇人的光芒!他的双目一片火红,居然连瞳孔也是!而脸色却是煞白,白的近乎透明,眉间的血痕红光灿然,眉毛渐渐倒立起来妖异的红,惨然的白,竟在一瞬间使得一张纯真清秀的脸变得诡异可怖之极。

  「杀!」施文远话语中此时也充满血腥暴戾之气!随即刀光一闪一招「一刀两断」向杨火渔劈去!杨火渔急忙想抽身后退,但却骇然发现全身动弹不得!在这生死之间,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眼前的这一切都仿佛见过?……但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孩呀?……哦,是去年!有一个神秘的人来见帮主!帮主对那人毕恭毕敬。对!就是那人,虽然他用黑布蒙着脸但还是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