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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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愿吗?”柯海素爱研究机关巧物,右手常年戴着墨色皮手套,此刻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抬手灌入灵气,简单地将那剑尖握在手中,皮质手套顺着灵剑,发出如人呜咽的摩擦声。

  “我愿!”楚流想也不想,一口牙咬得嘎吱作响。

  “我不愿!”被蓝衣罩着的江城梅瑟瑟发抖。

  几月交好后,她的嗓音颤得发哑,此刻她探出手抓着柯海的衣角,柯海里衣清白如雪,被她双手一抓,立刻留下一道污秽的血痕。

  “我送江姑娘离开。”柯海回头看着眉眼俱是受伤的楚流,脸上带了些困惑。

  此刻楚流了剑,穿着一身整洁如新的蓝衫呆立在一侧,除却刚刚一道威压下后嘴角溢出的鲜血痕迹,看上去分明是个体面又桀骜的公子哥。

  可柯海却第一次见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狼狈不堪,如同丧家犬般失了神智。他伸手向前,似要握住什么来回放着,嘴唇翕动,最终却又恶狠狠咬着,不愿再多解释一句。

  “你还会回来我身边的。城梅。”

  柯海怀中裹着那个已然昏睡过去的女子,经过有些失神的楚流时,他没由来的对着自己的师尊和她的背影轻声说道。

  艳红和清蓝的两股灵气忽而纠缠,交融后于空中再度消散。

  道侣契约解除后,江城梅更为虚弱,楚流搀抱着她,江城梅腕间的银铃闷闷地响着。

  “我自己,应该也还能走。”江城梅不好意思地说,柯海低头盯着她柔粉色的脚趾,又凝着林中泥泞的小路。

  “劳烦仙尊。”江城梅咧嘴笑得滑稽又谄媚。

  也不知这柯海是真的同楚流日日覆着她的耳絮絮道般的迂腐,江城梅瑟缩着身子,往那直立如竹的人怀里动了动。

  他们本可以御剑回星机阁的。江城梅心里暗道,悄悄看着紧绷着的柯海,是因为顾忌她吗?

  “怕骚动。”柯海并未多看江城梅一眼,视线仍然放平凝着远处,却又像读懂了她的心一样开口说道。

  简简单单叁个字就把两人和楚流摘得都一干二净,江城梅浅浅一笑,合眼又靠着柯海休憩了。

  那确实,还是同楚流说的一样迂。

  问过江城梅的意见,将人带回后,她被安置在柯海居所的客房暂时休养。

  晚间饭点,顾及她可能仍未辟谷,放下食盒的柯仙尊正欲离开,却听到屋内一阵瓷器碰撞的声响,他眉头微皱如临大敌般扣门进屋。

  江城梅正捏着那个玉色的琉璃盏,抠弄着杯底的灵玉,桌上其他杯盏凌乱堆迭着,地上正有另一个青色杯子咕噜噜地滚来,抵着柯海的玄色长靴才又停下。

  “做什么?”柯海弯腰捡起杯子,稍稍有些愠怒,这屋内杯盏全是他打造的,弄坏了哪一个,他都会有些生气。

  “不好意思!”江城梅低头连连道歉,将捏在手中的琉璃盏递给柯海。

  “我先前通过这个杯子和我宗门的师兄联系过,我刚刚试了下却没办法再唤起它,是我灵气不够吗?”江城梅眨巴着眼,柯海面色阴晴不定,盯着那个烫手的杯盏。

  “许是你师兄暂时不在。”柯海云淡风轻,耳后却因不善撒谎,染了层不易察觉的浅粉。

  江城梅仍有些困惑,听了柯海的分析觉得也颇有道理,便拎着裙角去端门前的食盒。

  回房的柯海正捏着眉心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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