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刚过六月初六初伏,天气开始转热。    凤凰山下的一个小园子里,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和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後生在里头四处闲逛。    「小尚,我们就在这亭中歇会儿吧,天气怪热的。」妇人不住地摇着团扇额头汗水浸透了脂粉,实在有些狼狈。    她身後的小婢先一步登上凉亭,把座椅上的灰尘落叶掸拭干净,呼道:「夫人,这座椅啊我擦干净啦。」    「花蓉,说了多少次你得轻声慢语,把你在乡下的顽皮习性收起来些。小尚虽是我的甥儿,但也不好看,少不得心里念姨母我少了些家教,更不用说落在外人眼里了。」妇人拉着後生登上凉亭,拿着团扇在小婢头上轻拍了两下。    「夫人我错了,下次不敢再犯了。」小婢花蓉勒手低头站在一旁,谨听教诲。    後生还未登上凉亭,自然站的低一些,抬头就看到女孩儿低着头却咧着嘴,哪里一副知错的模样。    「快上来,这里还有些凉风,吹的人舒坦。」妇人拉起落後的後生,一齐贴着坐在了凉亭座椅上。    後生抬起眼瞧见身旁姨母云鬓散乱花容不整的模样,忙站起身来:「姨母您坐,我就在旁站着就好,走了这点路我也不觉得累。」    妇人一手摇着团扇一手拉过後生笑道:「你看你,和姨母生分什麽呢。来坐着,五六年都没见了,我们说些亲近话。」    「花蓉,你去刚才那口井边汲些凉水来,我好好洗把脸,妆花了跟妖怪似的,把外甥给吓着了。」妇人吩咐一旁侍立的小婢道。    那女孩儿站着浑身不自在,听到以後立刻撒开腿一溜跑没影了。    「这丫头性子真野,实在不好使唤。」    「我看未必,这女孩未曾裹脚,使唤起来要比那些个身娇体弱的裹脚丫鬟便些。」後生摇摇头。    妇人伸手理了理鬓角,噗嗤一笑:「佃户家的孩子,裹脚了可没法子下地干活了。」说着拿起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道:「这次六月六,你母亲好不容易归宁一次。眼看你外公病情严重,说不得要多住几日。家里人多嘈杂,实在不适合专心念书。你既然已经得了贡生,须得仔细准备省试,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这间园子是你外公的,又在郊外,十分清静,很适合你安静念书,准备来年初春的大考。」    後生显得有些犹豫,这间园子他是中意的,但是母亲仍在外公家,外公身子又不豫,自己这样待在外边是不是有损孝道。    「你不用担心,之前阿姐不也同意了,况且这里回城用不了半日,你隔几日回来一次也行。主要是给你寻一个僻静用功的地方,好不耽误你来年的大考。」妇人安慰道。    後生只好点点头。李尚这次随母亲六月六归宁,就准备在金陵找个住处,好好用功,以待来年的省试。外公家就在金陵,这次少不得要在外公家住段日子。正所谓近疏远亲,日子住久了少不得要招人嫌。李尚自己的性子执拗,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住在外公家少不了尴尬。想到五年前的事,李尚就把眼瞟身旁的姨妈。    只见妇人笑道:「你还说那丫头手脚麻利,不过打个水的小事,到现在还未来。」说着勾开内衣拿手绢擦汗。一旁的李尚本来体格就高大,这麽贴着姨母,直接把那亵衣里的旖旎风光都瞧了去。平日里就瞧着姨母胸脯高高隆起,现在这麽一瞧果然是生了一对香瓜似的乳球,白白嫩嫩,在手绢的擦动下颤巍巍摆动着。而那瓜蒂却相反长的小巧玲珑,在亵衣里若隐若现,瞧不大清楚,只能在白皙的乳球间隐约看到一点鲜红。    李尚有些尴尬,瞧着姨母脖子上挂着一串碧玉的珠子,就问道:「姨母你这串玉珠子倒是精致,是家里店中卖的吗?」    秦玉容擦完胸前的汗水,把那串玉珠子掏出来道:「这是你姨夫去年从南边带回来的,总共带了有三块原石,开了一块做了三串珠子,两副镯子。那副镯子和一串珠子给你表妹做了嫁妆,还有一串珠子昨晚上给姐姐了。你家路途遥远,姐姐归宁一趟殊为不易,也算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