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琢入选
  宁远镇陆家的小少爷最近有些反常,不仅嗜睡,而且胃口出奇地好。为数不多醒着的时辰里,也是心不在焉,连读书和练功都荒废了。

  陆夫人身为母亲,不免想得多了些,便偷偷使了个丫鬟去查看小少爷的床褥。可是丫鬟并未发现夫人所说的东西,床褥每天都干爽如常。

  这一日的晨省上,陆之琢只是心不在焉地问了安,就坐在墩子上发起呆来。祖母一连叫了他两次,他都没有听见。

  「老爷,琢儿最近反常地很,莫不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陆夫人见到儿子这个样子,不免心焦。

  「哎,琢儿还是个孩子,每天这么早起来真是为难他了。我看啊,琢儿就是贪睡,以后你们谁都不准叫琢儿早起,他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祖母偏疼小孙子,看见自己儿子黑着一张脸想要训斥陆之琢,连忙出声解围。

  「母亲,我们陆家虽是商户,但也不该溺爱小辈。这晨昏定省是最起码的孝道,哪有祖母早起、孙子贪睡的道理?」陆诚文说道,他是陆之琢的父亲,也是陆府现今的大老爷。

  「之琢。」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陆之琢吓了一跳,不慎打翻了一个茶盏,茶水撒了他一身,瓷器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孽子!」陆诚文发怒了,猛地一拍桌面。陆之琢吓得一哆嗦,连忙朝着父亲跪了下来。

  「祖母和你说话,为何不理?」陆诚文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儿子不敢,儿子刚刚确实没有听到祖母在唤儿子,还请祖母和父亲原谅。」陆之琢的态度很恭顺。

  「你目无尊长,还失手打碎祖母心爱的茶具。今天就罚你将这一地的碎片清理干净,再回去抄五遍《孝经》。若是祖母因为你伤了脚,家法伺候!」陆诚文冷冷地说道。他心里很清楚,他这个小儿子是中了什么邪。毕竟他也曾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只是有些话不方便在人前说出,便越想越有气。

  陆之琢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老夫人见儿子发怒,也不好说什么,只由着自己的丫鬟搀扶着离开了。老夫人一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散去了,只留下陆之琢一个人,盯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发呆。

  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反常地很。只是每次一入眠,就会陷入到那个名叫小星的女子的温柔乡中。她不仅夜夜同他缱绻,带给他无限的快乐,还教会了他许多房中秘术。

  虽然他夜夜在梦中和小星欢好,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细说的话,就好似打喷嚏不成,只得以手揉鼻止痒,终究没有打喷嚏般畅快。

  他问起过小星缘由,小星只是告诉他,自己是个婢女,有些东西是没有资格享用的。一切都会等到陆之琢和自家小姐成亲的那天晚上可见分晓。

  这话说得陆之琢心痒痒的,再加上小星说她家小姐姿容绝代,床笫之间更胜她百倍,让陆之琢不由得对洞房花烛夜更加期盼。

  今天早上他之所以在晨省时失态,便是因为小星不久前告诉他,他的「功课」已毕,不日,镇上的半仙就会上门提亲,选他做今年的祭祀童男。

  「半仙提亲时会将小姐亲手调配的补身药丸带给公子。请公子务必在岁祭之前养好身子,固阳养精,一心一意等待和小姐成亲,不可和别的女子行房中之事。」那一晚入梦后,小星又教授了陆之琢一个可以让男女同时达到极乐的方法、共赴云雨后,在缠绵之际告诉他的。

  「那么,小星姑娘也不再来了吗?」陆之琢问。

  「公子和我家小姐成亲之前不会再来叨扰。」小星慵懒地笑着。陆之琢有些不舍,小星似是觉察到了一般,又说,「可是公子成亲之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