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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其实我也不太想看见。我是想这么说的,但同时又趁这独处的时间,仔细的凑近看雪莉断肢的接口。肉身被截断的地方很顺滑的接入到金属连接上,我知道这块金属片就是连接支架的重要部份,但整个断口的位置看起来出奇的健康,实在难以想像。

  「这个....会痛吗?」我摸了摸她的锁骨和金属片的连接,柔软的肌肤和坚硬的金属形成很大的对比。

  「傻瓜,当然不会啦!在手术室麻醉了之后一醒来我已经完成了,怎么会痛呢。而且你看,蓝斯重金聘的外科医生技术真的很赞!」雪莉想展示给我看另一边的断口,但只是把身体挪动了一点点,让她失笑起来。

  「虽然我知道慕残是种心理病,但你还能告诉我为甚么要这样做吗?」我关切的问道。

  「你知道我喜欢性虐,其实谁都知道,只要看过我的书就知道了。我喜欢被捆绑,被操纵,而如果我能全心全意的相信调教者,而他又能知道我到底想要甚么。这种彻底的彼此了解就是全世界最美妙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找到了可以这样把自己托付的人。」雪莉说着的时候,望去了她那个男仆人。

  「他是我的忠仆,最明白我的人,但我却才是被操纵的对象,这种倒错的感觉很好。而且你知道吗?失去手脚的优点就是我不用再为别人做事了,所有人都只能服务我,或者.....使用我,但我再也不能帮其他人做事了,因为我做不了,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反而很自由,很舒服吗?」雪莉继续说。

  慕残而自残的人有病,这是肯定的,因为他们会伤害到自己。但雪莉说出来的,除了病之外,居然还有很多缺失手脚的好处,说得好像正常人也该找个机会把自己的手脚砍下来,好轻松快乐的过活,听得我也是醉了,不是哪分是真、哪分是假。

  「时间不早了,快带汉娜去你要去的地方。」蓝斯一边说一边着仆人为她再穿上那个支架。不消片刻,她就像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一样走动了。

  当我以为会有人拿另一套支架让雪莉也装上的时候,仆人却直接抱起雪莉跟着蓝斯领着我走。蓝斯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说道∶「先不说这个原型机我只有一件,雪莉身怀六甲,万一这些手脚有甚么失灵的让她跌倒就糟了,还不如找个人抱着算了。」

  我们从大宅的一旁出来,离开海边走往屋后的密林里。密林的松树长得参天,而且密密麻麻,即便是在早上也不见得会有阳光直射到地面,更何况是已经完全入黑的夜晚,如果不是林中的小径有路灯,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们沿着路灯小径一直往里走,我、蓝斯、雪莉、两个男仆,一行人从未说话,虽然只是走了个三分钟,但那套支架的马达声却贯绝了整片黑暗。慢慢的我开始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而且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是性爱的声音,对于几日的种种,我早已习惯了。然而当我走近昏暗路灯包围着的那些人群,却还是带来了新的震憾。

  这里有点像那个夜店的最后一层,人们也一样在狂欢性爱着,唯一不同的只在于这里的女人都在不同的程度上,失去了手脚。慕残者不多,自残者更少。在林中一块小小的草地上只有零落的十来个人在交流着。男人牵着狗绳让失去下半肢的女人跟着爬,然后找个地方坐下,喝酒、吸毒,然后性爱,最后和其他男人交换一下女犬,如此往复。这个地方没有法律,而在这么深的密林中也影响不了其他人,所以无论他们做甚么都可以。

  这种场面是如此的荒淫,混乱,我以为已经是最难堪的画面。冷不防一旁的蓝斯说∶「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挑选的宾客。早上的时候他们在大宅里用餐个个都文质彬彬,现在嘛......其实对于吸了这么多海洛英的人来说算是玩得比较有节制的了。提供酒水的是我们的人,别担心,他们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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