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流胎安胎,各怀鬼胎
  “什么药?我不喝!”楚月慌了,猛地起身,想往外逃。

  两个婢女的手却如铁钳一般,死死按住她。

  楚月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大胆。现如今皇室衰微,她是知道的,却不曾想到已落魄到如此程度,毕竟宫里还是锦衣华服,歌舞升平......

  “你们疯了么!?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敢谋害当朝公主?我若有什么不测,你们......”楚月身体被按住,只能拼命挣扎摇头,避开婢女要往她嘴里灌的细口琉璃瓶。

  先前脸色阴沉的女子此刻笑意盎然,环臂看戏道:“公主在说什么呢,我们怎么敢谋害公主?这是王爷特意吩咐我带给您的见面礼。您不喝,才是不敬舅姑呢。”

  王爷便是临西王桓预,桓放的父亲,当然,现在也是楚月的了。桓预异姓却能封王,已是朝廷破了先例,封无可封,他是西北四州的土皇帝,也是桓家的家主。女子敢胁迫公主,但绝对不敢假借桓预之名。

  楚月死命闭紧嘴巴,心中又急又怕,怎么无时不在的赵嬷嬷偏偏此刻不在!宫中带来的丫鬟呢,一个也不见。

  女子瞥见楚月红肿的樱唇,笑容有些凝固。

  她亲自上前,从婢女手上拿过琉璃瓶。葱白的手指捏住楚月的下巴,狠狠往下一按。

  楚月疼得牙关张开,甘凉的药水立刻涌入喉中。

  ......

  女子已带着两个婢女扬长而去多时,但命不由己的恐惧和被人羞辱的愤怒,依旧让伏在妆镜前的楚月依然浑身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一遍遍质问苍天。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角落里活着,我做错了什么,从宫里到桓府,要一直一直受欺负,任人揉捏?”

  被灌下的药水开始发作了,楚月小腹涌起一阵阵的寒意,手脚发冷。她猜得到,自己喝下的不会是什么索命的毒药,应该是让她怀不上孩子之类的药。

  这个见面礼还真的厚重,楚月捂着微微发痛的肚子,心底一片冰凉。这样也好,她本就是一片浮萍,一丝飘絮,生下孩子也没有能力保护,没有资格做母亲,这样也好。

  楚月又想到了自己的生母,酸楚涌上心头。

  思绪翻涌间,赵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

  “公主若是疲惫,便去内间小憩,趴在桌上这像什么话?”开口便是责怪。

  楚月躲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抹去眼泪,若无其事地坐起身。

  赵嬷嬷将一碗黑乎乎地汤药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楚月木然问。

  赵嬷嬷得意一笑,道:“皇后娘娘知道公主昨夜辛苦,特意赏赐的。滋阴补元......”

  quot;坐胎药啊。quot;楚月笑很难看。

  似乎不满楚月说得如此直白露骨,赵嬷嬷脸上笑意淡去,催促道:“公主快些用药,老奴也好向宫里交差。”

  流胎药和坐胎药一同喝下,会有什么反应呢?

  楚月端起碗,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来。会生下畸儿么?

  楚月想一饮而尽,但只喝了一口,就有些受不了了。

  张嬷嬷见她放下碗,难得放下身段,要亲自端碗要喂她。

  楚月伸手挡住:“嬷嬷容我先喝口茶水。”

  两人拉扯间,桓放走了进来,身上官服朝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