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她拥有足够耀眼的灵魂
,发出‘嗵’的巨响。

  随圆柱石逐渐升起,耳畔响起熟悉的鼓点,元琅心头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她今天就是来讲故事的,只不过用的不是嘴,而是身体。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才调回众兽的注意力,他们屏息凝神,竟是连气都不出了,一个个将眼瞪成铜铃大小,恨不得穿透层叠烟雾,把内里看个清楚。

  烟雾中的一抹朦胧身影逐渐现形,只见元琅身着白羽短裙,她黛眉温润,水眸潋滟,两抹蓝绿弧影现于其上,如生于眼畔的青凤蝶,艳红色的唇轻勾,腰身细软,只是静静往那一站,就令多头雄兽脑海空白,心如擂鼓。

  白狼眯眼,将熟稔于心的乐段自鼓面送出,元琅敛眸笑,舒展身体,随声舞动,她的腰肢、腿脚、皓腕、指尖乃至眉眼都充溢情感,动作自然流畅到极点。

  第一段舞的动作轻快,节奏欢畅,元琅时而轻盈曼舞,眉眼灿灿,如跳跃云间;时而流旋飞转,秀眉微蹙,如漫步花丛;她的舞姿灵动多变,举手投足盈满甜意,伴随脚腕的的清脆铃声,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形象随跃出,还是一个有情郎相伴,沉溺于爱河的小女子,很快就点燃了场中气氛。

  望着元琅这一系列动作,许清清心脏砰砰直跳,往土狼怀里一靠,翘起嘴角道:“甜,好甜啊……”

  不少年轻雌兽也感同身受,主动拉起身旁雄兽的手,扣紧十指,对视一笑,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吧,而单身雄兽们则被甜的浑身酥麻,全无反抗力。

  很快迎来第二段舞,琴鼓声猛然一转,陷入前所未有的杂乱,元琅发间蔷薇轻摇,臀侧羽裙翻飞,身形愈显纤细;她手腕轻颤,羽袖高拢,步步后退,似遮挡迎面袭来的异物,片刻后眉心成结,双臂僵直,如一个拥抱未果的痴人,充溢风雨欲来的哀凉。

  一股酸涩涌上许清清的喉头,脑海里突然出现土狼受伤倒地的画面,把她哽得说不出话来。

  结侣多年的雌兽们面色凝重,也顷刻读懂她的动作,因为战前与灾后她们迎送伴侣时,和这几乎一模一样。

  终于进入最后一段,白狼昂头轻啸,以后掌心击鼓,节奏沉郁,音色低缓,像极大难之后,被暴风不断捶击的碎骨,元琅轻跃几下,裙袂飞扬,整个人如抽去魂魄的行尸走肉,瘫软在地,额上宝石晶亮,如一只哭泣的眼。

  看到这里,年长的雌兽再抑制不住,一头扎入伴侣怀中,无声流下眼泪,天灾和部落间争斗都是她们最紧张的时刻,生怕他们死在泥石峰巅下或他族兽人手里,想要同他们并肩作战,却因兽族对雌性的保护政策,求而不得。

  一些本漫不经心观舞的雄兽面色一肃,坐正身体,陷入沉默。丛林世界的残酷大家都深有体会,几乎人人都经历过一段坎坷困苦的岁月,流血骨折于雄兽而言都算常事,甚至以开肠破肚,壮烈牺牲为荣,虽思念家中伴侣或老母亲,却极少想过家人的痛苦与无奈,只觉为她们提供生存资源就足够,不知她们在身后背负那么多痛苦,自己能活下来还好,若不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鼓点与风声越发急促,元琅的思绪逐渐放开,单脚踮起,随节奏越舞越快,只觉自己在苍茫天地间渺小至极,和尘土无异,却又被这天地接纳,细细滋养,能行至水穷坐看云起,能尝尽悲欢逐遍星辰,能活得肆意不受束缚。

  一种难言情绪盈满胸腔,不知不觉竟湿了眼眶,仿佛将每个动作都做到极致,才能将心底的一切释放出来,这一刻她忘却围观群众,尘世喧嚣,身体轻盈无比,这就是她,一个脆弱却努力求存的女子,而她此刻亦代表着千千万万与世界作斗争的兽人。

  皮鼓与木琴之声戛然而止,烟雾也被风完全吹散,全场一片寂静,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