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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姑且就认了,没吃过的无不视甘青司为祸害,鄙视之,唾弃之,倒是也给条鱼吃吃啊!

  甘愿从来学第一天就和甘青司一起睡,因为这孩子怕生,他不和一般人交流,只和席若白说话,因为席若白不是一般人。至于他们交谈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甘青司只知道他家甘愿竟然换座位,跑去和席若白听课。只知道后来甘愿一半的饭都是席若白给的。再后来的后来,甘青司手搓枕头看对面两人在微微烛火下看书写字,你说气不气?

  路北笑得肚子痛,一边点头答道,气气气。

  日子过得飞快,小半年间,众人又笑又闹就这么过去了。甘青司自从让侯啸风一现后,就再也没召过鬼,大家虽然好奇,但也不能去勉强人家。

  见身边甘愿睡得香甜,甘青司窜到对面,“听欢,听欢。”

  席若白在被子里挪动好一会儿,转醒间就见甘青司堆满笑的在他床前蹲着。这半年除了头回没叫醒甘青司,余下时日都是他叫醒席若白。

  “刚过寅时,你恁早起身作甚?”

  “不是说溟中渊的日出最美吗?你陪我看一回。”

  两人坐在屋顶上时海风正盛,甘青司抱紧席若白,嘴里念叨他冷,席若白也没推开他,任他粘着自己。

  洁癖呢?

  见光死了。

  “听欢,今日便闭堂了。”

  “嗯。”

  “听欢,以后我来西越找你玩儿可好?”

  席若白不作声。

  “听欢,是好风景。”

  眼前旭阳一点点探出头,火烧似的云半真半假,袅袅云气早已散尽,平日里看惯的湛蓝海水像是被披上了鎏金水裳。

  他说,夙冶,你来我便等你。

  这是他第一次听少年唤他的字,他笑说好。

  他记得少年说唤字便是交好,如此,便是交好了吧。可是他等了十年,却再未见过那个唤他听欢的少年。

  背着双剑之人深深将城墙上‘通都’二字刻入眼中,此时正至午夜,负剑者周围都是缓缓行走的人。说是人却并无呼吸,无论男女老少,他们双眼皆是瞳孔放大,行动僵硬,皮肤上暗紫血纹在无神的面容下更是诡谲。

  空中飞来一人,引得周遭行尸高亢尖叫,齐齐朝他走来。

  “退下,回城。”负剑人开口,行尸竟惊惧退开,如潮水涌入城中。

  “主子。”

  原本深沉的人突然眼角一弯,“靳谌,我就是去外游历一番。”

  “主子何不带上我?”

  “不带不带,我一个人游山玩水要的是痛快,带上你那是找罪受。”他可不想整天被人念叨。

  靳谌再走近时,发现眼前人已和他一般高了,问,“主子是要去找那个叛徒?”

  “靳谌!”甘青司厉声道。

  “主子,他不会回来了!他回来的结局也是扔进万鬼窟!”靳谌平日的冷静矜持全无,满眼血丝的眼里浸着怨。

  “不回来也好,活着就行。”甘青司一叹,“别跟了,靳谌,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那个爱极白服的主子,改穿起暗袍,背影恍若当年跑去四国府的少年身姿,如今却挺拔得让人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