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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夏把药箱拿来,扔给他,“只有你们小孩儿才经常会弄伤自己。”

  玄陈没说话,给手心消消毒,贴上创可贴。

  北夏看他贴歪了,强迫症让她把他手拉过来,给他调整好。

  “多大了还能剌个口子?”北夏把创可贴摁服帖,“你妈怎么放心你进社会的?”

  玄陈瞧着她认真的模样,无意识的,“可能是刚才爬墙弄得。”

  北夏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蜘蛛侠啊?还爬墙,你怎么不上树呢?”

  玄陈不太喜欢她这个长辈式的口吻,“你没比我大几岁。”

  北夏把药箱起来,“那你说说你多大?”

  玄陈:“十九。”

  北夏:“生日呢?”

  玄陈:“五月二十。”

  北夏比出九根手指头,“我比你大九年六个月十四天。”

  “算那么细,”玄陈手撑着脑袋,“你喜欢我啊?我比你小让你失望了?”

  北夏差点一巴掌糊过去,抱着药箱上了楼。

  睡觉!

  她现在只想睡觉!

  半夜,玄陈又上门了,还是那个理由,“我睡不着。”

  北夏差点薅下来一把头发,“那你就不让我睡了?你这种行为很自私你知道吗?”

  玄陈卖惨,“你才说我是小孩儿,尊老爱幼不是传统美德吗?”

  北夏这次想一巴掌糊死自己,“你那么大高个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孩儿。”

  玄陈显得特别屈得慌,“你好矛盾。”

  北夏攥攥拳头,“你再不回你的房间,我会让你知道,我不光矛盾,还暴力。”

  玄陈不走,“我真的睡不着,第二天我还有事,如果我期间发生什么……”

  “行了,就再让你睡一宿,”北夏松嘴,“就一宿。”

  玄陈点点头,自觉的拿来四块毛巾,上下左右各放一条,“我会在圈儿里,不动。”

  北夏觉得他会这么懂事儿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但她真的困,也就随他了。

  一夜安详。

  第二天大早,北夏又在一种沉重感中醒来,睁开眼,又看到玄陈胳膊搭在她腰上。

  她阖上眼,为了体力得以保存,只是把他的爪子拿开,下床,洗澡,出门去画廊。

  一路上,狄诺电话不停,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画画的事。

  大多数时候,对于画家打来的类似这样的电话,北夏总是出于不要伤害到他们敏感的小心灵的心理,静静的听,适当的劝,遣词用句都小心谨慎,唯恐戳中他们伤心事。

  没办法,艺术家都很脆弱,他们有一双善于发现色的眼睛,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大脑,自然,那有限的容量里,也就装了许多别人没有,或不屑于有的东西,这些东西胶着在他们的思维里,侵蚀折磨着他们,让他们变得阴郁,甚至变得难以作出选择。

  北夏在他们的人生里,就扮演一个领航员的身份,也可以说是明灯,亦或者是,保姆。

  她必须给他们最好的环境,让他们无限的放松,以便无限的开发他们无限的潜能。

  身为赞助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