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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作鸟兽散了,回头对他俩说,“牛逼了等着的你们,过两天再练!”

  “等着你们!”周遥很有气势地回敬,不怕。

  周遥跟陈嘉俩人,没戴手套的那只手都冻僵了。他外裤湿了,但里面还有一层大厚毛裤,不怕。他瞅陈嘉的蓝运动服裤子,也全湿透,但陈嘉肯定没穿毛裤。

  “透了吧,冻着了吧?”两人一路往胡同里走,周遥问。

  “透心儿的冷。”陈嘉说。

  “我裤裆都觉着凉飕飕的,前前后后是一股过堂风儿啊。”周遥捂着下身揉了一把,“你不得冻掉了?”

  陈嘉也揉了一把裤裆,都是湿的,鸡儿都要冻没了。

  “操,真冻成一根胡萝卜了……”陈嘉扯着裤裆突然笑了,想的是那个风流又骚气的雪人造型。两条修长的影子在路灯下的雪地里晃荡,逐渐地拉近,天暗下去了……

  身上从头到脚支棱出的地方都很冷,但身上热烘烘的,心口是暖的。

  陈嘉头发上浸满了雪,临进家门,周遥帮这人把全身雪渣都掸掉,让家长看见要骂的。

  陈嘉回头,下意识摸了周遥脸一下。

  周遥眼前一晃,那冰凉的手指是从他眼眉前滑过去的,并不是要摸他脸,是帮他抹掉睫毛上的雪花。

  “我眼睫毛长么。”周遥自己揉了揉,“长得都能盖一层雪花。”

  一开门就是热气蒸腾的屋子,冬天室内可暖了。大杂院的小平房,统共就十几尺地方,所谓的“客厅”和“卧室”是一体式的,中间还烧着一个带火的炉子。周遥一迈进去,一间屋里站着仨人竟然觉着挤了。

  “家里地儿太小……平时也没人来我们家,也没觉着这么小了!”瞿连娣挺过意不去,“周遥你吃吗?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不吃了阿姨,我得回家了。”周遥垂头作出礼貌乖巧的好学生表情,违心地假客气了一句,内心在呐喊我靠,灶台饼铛里那是烙饼还是馅饼还是京东肉饼,真香啊啊啊

  几分钟之前打雪仗时候,他可没这么老实腼腆。

  陈嘉坐在屋角板凳上,脚踩床沿,眼望着别处,在他妈面前就开始发呆了。既没去换掉湿冷衣服,没抢灶台上的饼,也没打算招呼周遥留饭。几分钟之前,可也不是这么冷淡。

  就像每一天傍晚时分那样,闻着厨房烟火的味道,就坐在这张凳子上发呆,沉默不语……

  看着好像是在等谁,其实也没人可等。

  屋子就这么巴掌大,周遥瞟了一眼床头墙上。平房每家每户的装饰摆设都是简单雷同的一套,房顶糊着很多报纸,以及过期的粮票邮票棉花票,墙上挂着户主两口子的结婚照。

  照相馆的红色幕布背景,机床厂的蓝色工人制服。女的是瞿连娣,男的一看就陈嘉他爸,父子很像,都是瘦长脸,细长润泽的眼睛,长得一表人才还挺帅的。

  但陈嘉的爸不在家,哪儿去了?这话周遥可没开口问。

  瞿连娣在厨房里来去忙活,手脚麻利儿招呼周遥,倒水盛饭和端菜。

  她心里是真的感激。乐意坚持跟她们家陈嘉玩儿三十分钟以上,还没烦没掐起来,周遥好像是头一个了!竟然没烦得揍陈嘉,也没被陈嘉揍,俩小子竟然凑头玩儿了三个小时?

  瞿连娣真想留周遥吃饭。她端了一锅盖的馅饼,一转身,看到了周遥拎进屋门的外套,愣了。

  周遥过冬戴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