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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景铭其实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不知怎么就觉得那是个“熟人”。红灯变绿时,景铭的车驶了过去。

  雷雨交加的夜晚,公交站台只有那人一个。景铭把车靠路边停下,降下副驾的车窗,大声问了句:“稍你一段儿?”

  对方起初不知道是谁的车,见车靠过来还往后退了一步。后来见车窗也开了,有些奇怪地往前探了探身,站在顶棚边沿处弯腰朝车窗里看了一眼,然后一愣。景铭的声音早已淹没在雨声中,他没听见景铭说什么,所以没回话。

  “上来啊。”景铭催促了一句。

  对方左右看看,大约是见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打开车门上了车。景铭关上车窗,扫他一眼,随口寒暄道:“没带伞?”

  “嗯,”对方点头笑笑,“真巧,遇见您了。”说话时,他的眼睛始终不朝景铭脸上看,视线一直保持向下,嘴角挂着的笑却相当礼貌。

  景铭装作没留意,跟他随意闲聊起来。

  “跟那儿站半天了?”

  “没有,刚下车。”

  “白天晴了一天,没想到晚上下这么大雨。”

  “就是,不然会带伞了。”

  “听你口音是南方人?”

  “不,我家就是这儿的。”

  “那还真不像。”

  “我母亲是南方人,可能我口音有些随她。”

  两人从地下车库去到电梯间时,对方再次感谢景铭顺路载他,“谢谢您。”

  景铭看了他一眼,语调带上些意有所指的意味,说:“你一直叫我什么?”

  对方顿了顿,回道:“……您。”

  “你叫谁都这么叫?”景铭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对方没回答。这时电梯门开了,两人默默走进去。之后景铭故意从一楼就下了电梯,结果对方也跟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二楼时,景铭忽然问:“上次在楼道里碰见你,你那会儿在干什么?”他问这话时并没回头,声音在楼道里显得有些空荡。

  身后的人没作声,景铭知道他该给出的答案是无法在楼道里说出口的。

  “说不出来可以再做一遍,上次我没看清。”

  话音一落,对方的呼吸明显不稳起来,踏步上楼梯的节奏也有些乱。走到三楼时,景铭好心提醒道:“已经三楼了,你还来得及么?”问完也没等他回答,快步往楼上走。

  景铭之所以没等对方,一方面是不希望他因为太过窘迫而装傻充愣;另一方面也是在考验他的服从性。所以进家门后景铭没锁门,只把大门虚掩上。他打赌对方想给他回答的话,自然还会跟上来。

  两分钟后,大门外有动静了。景铭没往大门去,只从洗手间探头出来,冲门的方向吩咐了句:“进来,把门关上。”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时,门口果然站着那人。景铭垂眼一扫,裤裆明显湿.了。

  “脏衣服脱门口。”说着他转身去了卧室。再出来时,对方已经光着身子跪在门口了,十分标准的狗奴跪.姿:脚跟并拢,双膝向外打开,屁.股垫在脚跟上,身体略往前倾,两手握成狗爪的样子撑在地上。

  其实这个动作没有什么,有规矩的狗奴都知道该怎么做。让景铭更感兴趣的是他的眼神:渴望又有些胆怯。真像一条刚被主人领回家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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