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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为这风雨欲来的江山考虑,李忘生都不能让天策府的人带走那穿着百鸟裙的姑娘。

  叶英此次下山便是为了此事,可不知消息是从何处走漏,这群黑衣人紧随而来,这才有了破庙一战。

  这一连下了一夜的雨越来越大。

  庙中屋顶上嘀嗒嘀嗒漏渗着水,落在断了掌的佛像上像是悲泣一般。

  不知何时,吴裙已经醒了。

  她长睫轻轻颤了颤,却始终没有睁开眼来。

  那雪衣轻纱的美人紧咬着唇瓣,待那一抹苍白沾了血色才慢慢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语气淡淡,轻柔中带着些软软的戾气。

  叶英慢慢回了手。

  他并非追跟究底之人,可那时倒在地上的东瀛武士偷袭之际,渡灯手中的佛珠本是只欲打落细针却被一道无形剑气撞歪了方向,最终竟直直割断了男人喉咙。

  而发出那道剑气的人正是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她是故意让他破戒的。

  叶英知道,渡灯自然也知道。

  少林自立寺以来并非无破戒之人,那些僧人们破了戒律,便要由清修道堕入杀劫道。

  赎罪者须封了自身内力,替往来九九八十一个人受难。若是最后一难过后仍旧不得所悟,便是佛缘已断。

  到中午时雨势愈大了,不远处小镇上人烟稀少。

  青石阶上零丁聚了几个人在指指点点。

  原是那水车上绑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年轻僧人。

  “快看和尚。”

  挤在前面的几个小孩兴奋道。

  这小镇中人口不多,一旦有了热闹事,传呀传呀的便也人尽皆知了。

  面色暗黄的中年男人坐在酒庐里要了壶酒。

  外面雷霆震震打得这乡间小篷里嘈杂不堪,他却悠闲的很。

  “今儿个又去赌了?”

  老板娘掂量着手中碎银问。

  坐着喝酒的男人眼底浮肿,一看便是纵/欲/过度。

  这张老三是村里有名的赌徒在赌坊里早已输的倾家荡产,昨日里差点让人将手指也剁下。这会儿倒有钱喝酒了。

  “他哪儿有钱,还不是偷了这和尚的。”

  说话的是了摊子的屠户。

  张老三确实又输了,这次人家也不要他的欠条直接便是要一双手,刀子砍下的一刻却被一个白衣僧拦下了。

  “这世上竟真有代人受难的和尚。”

  几人讨论着,却未见那酒馆的二楼处静静站了道人影。

  那是一个很美的姑娘,白衣袅袅,低垂的眉眼像是海棠枝头欲落的春/露,让人不禁生出挽留的心思来。

  吴裙安静地看着水车上的青年,白衣僧人即便是在这种狼狈的境地也依旧神色从容。微闭的双眼像是安然的佛塑,透着丝无情的慈悲。

  “我其实并不讨厌他。”

  她轻声道。

  那微微有些叹息的声音让抱着剑的白发青年指尖微顿。

  “你想要什么?”

  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