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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让她趁最后的机会胡闹一番,最好也惹得那皇帝厌弃,好让她回到草原。

  “居次,您可想好了。这是在打大雍的脸面啊。”老人下了马,拉住了她的缰绳,眼瞳里的关切让塔娜转过脸。

  从老人手中扯过缰绳,塔娜努力稳住声音:“我只不过想见见巴音您说的大雍的繁荣罢了,您不必担忧,驾!”

  “巴音大人。”迪雅双眼含泪,揪住了老人的衣袖,“居次,居次这么做不会有事吧!”

  望着远处年轻矫健的身姿,巴音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迪雅的话,日后塔娜居次就将被那个名为皇宫的金丝笼牢牢困住,死在那深宫中已是她注定的结局,何不让她在那最后二十公里内驰骋一番。

  “巴音使者,我们是不是该去拦下那位居次?”负责护送的大雍校尉脸上已有薄怒,匈奴女子就是不通教化!

  “不必劳烦将军。你们只需紧紧跟上就好。”巴音翻身上马,带着草原的儿郎策马追去。

  大雍的士兵面对如此情况,面面相觑。

  校尉沉着脸,那位巴音是匈奴这次和亲的使者,代表了整个匈奴,他得罪不起,一扬鞭打在马臀:“愣着作甚,还不追!”

  “是!”

  长安城的城门早已戒严。负责到城门口迎亲的皇室宗亲见到未来皇妃骑马而来,念着皇帝诏书的手都在气得发抖,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真是一群不符王化的蛮夷!

  所有参加这次婚礼的官员见到那不合礼仪的蛮夷公主都开始议论纷纷,没看到新皇脸上连喜庆都懒得装了吗?!

  谢宣倒是丝毫不出乎意料、也不愤怒什么,他只是在回忆,记忆中她也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地闯进皇宫的。

  她的一言一行与原主见过的女子都不同,活泼灵动,散发着与这暮气沉沉的皇宫不同的生命力,就是这么一身鲜艳的红衣,让原主的眼睛再也不愿挪开。

  在长安,塔娜就算在匈奴身份再为尊贵也是无用。因为有着蛮夷的血统,就算当了皇妃,任何一个宫人都可以耻笑她。

  原主看她如同看到了在皇城中的他,大臣们与母亲都看不起原主,国家大事都是母亲在圣裁,连个奴婢都知道原主这帝王当得有多憋屈。

  原主开始处处维护她,她也逐渐依赖于原主,这个世界只有原主待她以赤诚之心,就算肩膀再瘦弱,她也愿意依靠。

  两情相悦是那么真挚而又美好。

  原主想带她逃离这样如同傀儡般被掌控的境地,摆脱母亲和那帮外戚,可原主尚未布局,那帮外戚就听闻消息先下手为强地完成了对原主的刺杀。

  那时,长安,乃至整个天下一下子乱了。

  在这片混乱中塔娜逃回了草原。她努力说服她的父兄们发动了对大雍的战争,想要用那些外戚的鲜血祭奠原主。

  但后来她死在了大雍反抗的刀剑下。死前求新皇让她与原主合葬。但是新任的皇帝认为这是对谢氏皇族的侮辱,把她丢在了乱葬岗,衣不蔽体,任由野狗吞噬其血肉。

  由于眼前讨厌的红纱,塔娜看不清那个大雍新登基的皇帝到底什么模样,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好似比她高了一个头。

  “傻愣着作甚,可还记得大雍礼仪?”那皇帝没有她想象中的愤怒,他的声音如草原的徐徐清风般让人觉得舒适。

  “嗯。”塔娜知道现在已经不容他她放肆下去,也就配合地应答。

  “那就跟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