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强虏
想证实自己一点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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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绳子下来时划过时,在这雪上留下一条明显的刮痕,刮痕的最尽头,绳索端头靠近的地方,齐煜仔细发现每边都有几个小窝窝。

  齐煜猜的是对的,脑海里浮出一个印象。

  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走到岩边。因为岩边没有固定的地方,那个大人自己在上面拽着绳子,让同行的小孩先下去,然后自己丢下绳索,再攀岩下去。

  就好像齐煜带着小家伙打猎时下崖时做的那样。

  想到这里,齐煜慌忙向舱门的位置跑去,深一脚浅一脚跑了一会,齐煜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主舱门,茫茫大雪里找舱门可不是太容易,除非像现在这样,张大了黑漆漆的舱口。

  舱门是硬生生向下打开的。舱口还向下挂着半扇舱门,另外一扇就躺在下面舱口下面的甬道里,积了一层雪。两扇门上,巨大的撞击凹陷的痕迹让人印象深刻。更远处的甬道里,齐煜还看到了被崩飞的舱闩和断裂的木棍。

  从现场的痕迹没有发现火药爆炸或是其他明显的痕迹。可以看出,舱门是被巨大的力量轰开的,齐煜双眼不禁眯了起来,眼角抽了一下,心里更担心了。

  在他目前所看到的,唯有怪物有这个体型和力量才有可能生生把这个舱门砸开。如果有人比怪物还厉害,真是荒谬。

  齐煜把筒棍端到胸前,穿过甬道走进主舱。里面一如既往的沉闷漆黑。观察窗跟他走时一样,只有一扇是开着的,一束微弱的天光投了进来,窗下几根箭杆散落。

  主舱里没有人,四周地面上、铺盖里一切正常,没有其他的痕迹。

  水房门也敞开着,小溪还在默默的流着,食物和睡袋还跟齐煜拿进来时一样。

  熬糖舱舱门大开,里面没有人,只是炉子里的火已经熄灭,柴火看样子也没动过。

  一切的迹象表明,就在自己离开的那天堡垒被掌握着巨大力量的人攻进来,速度很快,快到小家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仅存的侥幸被轻易的击破,齐煜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躯,跌坐在地上,紧攥着血肉模糊的右手,任由鲜血流淌。

  一切的错误,都来自于自己草率的离开。盲目自大害了自己,害了儿子。

  唯一可以证实的好消息,儿子是活着被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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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做点事情,才能让齐煜的心情平复下来。

  堡垒也不再坚固,突变的世界短短几天更是光怪陆离,不复熟悉,山谷外更是天象怪异,怪物横出。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眼下最不需要的就是自怨自艾,应该收拾心情好好准备出去找小家伙。

  齐煜要专心把火升起来,不光是破了门的仓里很冷,心里也早已结冰。就着冰冷的溪水和干粮随便填了下肚子,齐煜就动手干了起来。

  走到火炉前,里面的火种一点剩下的都没有了。齐煜削出一些刨花,虚虚地在炉膛中间搭了一个小堆,小堆的下面留出一个空。

  又找出一块干柴,齐煜用短刀刻出一道平滑的木槽,削出极细极细的刨花木丝,塞在木槽的一端,又将一根箭杆削尖,在地上蹭了几下,用力将钝尖的箭杆到马克,齐煜心中仍然锁着一团谜。

  人是不可能起死复生的。偏偏昨天出现了第三个马克。

  如果第三个马克是假的,镇子上出现的马克会不会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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