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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中两人仿佛的衣袍,头顶乌发结成道髻,白玉为簪穿发而过。

  修长的十指抚动琴弦神情专注,弹奏出悦耳琴声时身侧触手可及处,陶土制成的茗炉之上,从陶壶中钻出的袅袅水汽愈来愈浓,飘飘荡荡的来到了他的鼻尖。

  片刻后,琴声之中就听棋盘上突然传来一声暴响,坐在棋盘左侧,手执黑棋的大汉终于落下一子。

  瞬时间,一道无形的气波从他指下荡出,震得亭中三人各自须发一颤,陶壶口飘出的水汽猛然消散于无形,不但成功拉回了棋盘右侧执白棋道人的注意力,还扰乱了青年手下的琴声,迫使他停下弹奏,吸引着‘自得其乐’的两人同时朝他看了过来。

  “哈哈哈,十五、十七、粘!没错,就是这样!”

  落子、大喝,大汉显然颇为自得。

  他注视着棋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终于放心,抬起头看向对面道人的目光带着得意,隐隐约约还有一丝‘怎么样,还是没有难住我吧?’的挑衅。

  反观石亭中另外两人,大的垂眸扫了一眼棋盘抬头不语,小的放下瑶琴站起身,整了整衣袍提着茗炉上的陶壶来到了桌边。

  视线扫了一眼桌面上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沉吟片刻忽然一笑,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右手在桌边空处一抚,无中生有间让石桌上多出了好几样器物。

  有盖碗、茶则,茶匙、茶漏,又有茶壶、茶盏,种类繁多。几乎占据了石桌一侧的全部空间,看的坐在石桌左侧的大汉嘴角直抽,恨不得嘟囔一句‘多此一举’,却摄于对面道人平日积威,压下性子坐在那里瞧着面前的小辈在那里作弄。

  心里感觉,切,不就是泡个茶么,花里胡哨的能弄出花?纵观整个松山方圆百里,最能折腾的就数这对师徒。

  大的大的年轻那会儿好好的剑术不继续深研,转而研究法术、音律、诗词歌赋。小的小的拜师入门不过三四十载,正是努力上进勤学苦练的时候。却偏偏学他师父那样,一天中的大半时间用来钻研杂学,被别的师长痛心疾首的教训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这样做是为了开阔眼界。

  “师傅、师叔,请喝茶。”

  洗茶冲泡,公道杯分入茶盏,身着青白道袍的青年温言出声。

  “这是弟子月前新制的‘玉顶雪峰’。采的是咱们玉顶峰上的奇根异种,制茶时也是反复挑拣百中取一。采时十来斤,制到最后眼前这称得上是最顶级的,也不过堪堪得了数两。”

  “你有心了。”

  “嗤。”

  一前一后两种反应,青年对前者儒慕一笑,对后者剑眉一挑星目一横。态度虽然看似不甚恭敬,但明显也透着一种亲近。

  而坐在石桌左右的两人,对他这种区别对待的态度显然并不奇怪,各自端起面前的茶盏开始品尝。

  只是做法嘛……

  右边那位闻茶香、看茶色、细品茶味,左边那位却端起茶盏囫囵灌下,一口喝干。

  “哼!暴殄天物,简直是牛嚼牡丹!”

  细细品完茶盏里碧绿清透香气宜人的茶水,右侧道人放下茶盏示意桌边侍立的弟子再给自己倒一盏。清冷狭长的眸子从对面大汉咧嘴鼓眼,故意作怪的方脸上扫过,随手从放着白色棋子的棋篓里捻起一子拍在棋盘上,困死了黑子的大龙。

  对面的大汉看到这一幕,脸皮一抽表情愕然,伸出手掌在颌下挠了挠正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执白棋的道人继续落下数子,从各个区域、用各种方式,断绝了他继续挣扎的可能。闹得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