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三章 援手
��,仍然天天登门求见,今ri甚至上门跪求,结果不合遭遇如此倾盆大雨,幸好遇到了贵府主人翁这样的善心人。”

  闻听此言,那阔眉大汉惊讶地打量了杜士仪好一会儿,随即好奇地问道:“杜小郎君适才说身患怪疾,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可如今……”

  “昨夜先父先母入梦,道是冥君有感于舍妹一片孝悌之心,再续了我的寿元。”当初本想给杜十三娘一个惊喜,如今闹成了这般,杜士仪总不能说是自己无法面对zhègè凭空多出来的妹妹,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毕竟久病自愈本jiushi天大的奇事,他既然不得不给自己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zhègè。想到自己对于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记忆,便是在父亲的墓前烧了那著作等身的书,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深深的黯然。

  兴许这真的是父亲隔着遥远的时空,对他zhègè儿子最后的关怀!

  只是片刻,他便惊觉了过来,旋即又自失地解释道:“我也是今天方才能说话动弹,否则绝不会让舍妹去嵩阳观前跪求医治。那样的瓢泼大雨,舍妹小小年纪身体孱弱,若因我而令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早年亡故的父母?说来说去,都是我zhègè当兄长的连累了她。”

  “阿兄!”

  几乎是在杜士仪说出此话的同时,内间传来了杜十三娘一声轻呼。他连忙对那阔眉大汉微微颔首,随即起身绕过格扇进去。见床上的杜十三娘面sè青白,却硬是拥被而坐不肯躺下,他便沉下脸说道:“你还要强撑到什么时候?不要命了!”

  “阿兄,你真的梦见了阿爷阿娘,真的再续了寿元?”

  见小丫头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一脸你不说清楚就不放你走的架势,wunài之下,他只得jixu胡诌道:“自然是真的。”

  “那阿爷阿娘对阿兄都说了些什么?”

  这话顿时问得杜士仪卡了壳。他前世里我行我素叛逆惯了,从来就没信过神佛,可这一世匪夷所思的经历,至少足以让他从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变成神佛怀疑论者。于是迟疑片刻,他就苦笑道:“阿爷说,能活着才有将来,让我不要一心只惦记着堕了杜家的名声,不要钻牛角尖……阿娘说,让我好好照料你zhègè妹妹,别再让你伤心失望。”

  在杜士仪只是信口开河,然而杜十三娘的脸上却尽是欣喜若狂。而此刻外间坐着的那阔眉大汉,闻听此言亦是忍不住面sè微变。良久,杜十三娘忘情地紧紧握住了兄长的手,竟是语无伦次地说道:“真的是阿爷阿娘!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阿兄你终于能好了,能好了……”

  见杜十三娘如此jidong莫名,杜士仪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魏晋隋唐鬼怪玄奇之事比比皆是,他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即便这第二次人生来得太过玄奇,可就算是为了眼前活生生的这么一个妹妹,为了她不惜苦求也要求医的诚心,他也不得不好好活下去。等到竹影端了姜汤从外间进来,他先取了一碗,亲自看着杜十三娘大口大口喝了干净,唯恐她再追问更多的细节,又亲手替她把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

  “记住,以后遇事不许再这般莽撞冲动!别我才刚好,你又折进去了,好好躺着!”

  小丫头老实了,杜士仪方才喝起了自己那碗滚烫的姜汤。随着那股辣而暖的感觉在五脏六腑之间涌动,他只觉得浑身毛孔都仿佛完全打开了一般,刚刚行走雨中的yin寒一下子给驱走了大半。待到放下碗之后,他才起身来到了外间,却只见那阔眉大汉旁边也摆着一只空碗,分明刚刚也已经喝过了姜汤。

  “舍妹体弱,我一时分身不得,实在失礼怠慢了。”

  “无妨无妨。只是恕某多言,杜小郎君大病初愈,今ri就在这山雨中赶去了嵩阳观接人,就不曾想过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