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炒饭,这是我的。”司愔肠胃不好,吃冷的辣的都容易闹肚子。偏偏司愔不忌嘴,有次大半夜痛的死去活来,不小心按了他的电话,他才知道他身体有多糟糕,从此一直留心防他贪嘴。

  没想到防住了嘴没防住心,叫贺文池那只狼给叼跑了。

  他食不知味的咽下口中食物,垂下眼睑,手指神经质地沿着碗沿滑动:“你想谈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戚以沫坐直身体,“只是想告诉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喜欢过贺文池没错。但我琢磨了两个晚上,觉得把生命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简直是侮辱智商,我决定踹了他,重新生活。开始也许会很难,毕竟十三年不算短,我一直仰头望着,追在后面跑着,都习惯了。他就像毒品,而我上了瘾,不是说戒就戒得掉的。”

  “但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时间有信心。你呢?对我有没有信心?”

  关扬望着司愔陷入沉思。

  熟悉的眉眼,大不相同的感觉。以前的司愔是善良的,执着的,坚强到逞强,无人时偶尔泄出一点强颜欢笑的寂寥。眼前的司愔依旧善良,却不再固执,敢取敢舍,进退有度,和他相处很舒服。可是哪来的十三年……说岔了吧?

  “你还在纠结做饭的问题呢?”见关扬迟疑,戚以沫猜测说。重生的他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愿,于是狡猾地编理由:“你知道我当初立了誓,虽然现在想来很可笑,但我需要时间。”

  关扬闷闷道:“不是这个问题,我……”他看了眼戚以沫,目光游移到一边,欲言又止,最后猛地站起来,“算啦,最后相信你一次。”

  掏手机,恢复出厂设置,拔出sim卡扭断,插入新办的sim卡……一串动作一气呵成,戚以沫微笑着把手机塞到关扬眼皮子底下:“电话。”

  这是表决心?关扬咕哝“现在还背不出我的电话真是笨死了”,手指飞快输入一串号码,存为“阿扬”置顶。

  戚以沫伸出手,正色道:“你好,关扬。”

  “你好,司愔。”

  异口同声:“以后请多多指教。”

  说罢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戚以沫让关扬倾吐心中积压的不满,既是希望弥补彼此间的裂痕,增进了解;同时也是希望代表司愔告别过去。关扬开始还会偷偷观察他的神色,避重就轻的说,后来说嗨了直接拍桌子咆哮,趁还能自控,他问道:“我明天不用上班,你呢?”

  “明天午餐前,怎么了?”

  “很好。”

  戚以沫很快领悟了关氏很好的定义——关扬扛来两箱啤酒,一罐一罐地吹。

  他大手一挥:“今天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闹到天明。

  戚以沫理智犹存,挣扎着把醉成死猪的关扬推到沙发上,才睁着迷蒙的眼回到房间,刚沾到枕头就入了梦。

  房间是涌动的蓝。

  不是油漆,而是海。三面落地窗外是蔚蓝的大海,纱质窗帘上绘着鲜艳的珊瑚,随风摆动,栩栩如生。

  有人在弹钢琴,琴音断断续续,节奏紊乱,演奏者技巧异常生涩,听得人忍不住皱眉毛。

  戚以沫站在角落里,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

  他想让他停一下,想告诉他很多音弹错了,想学的话他可以演示一遍,但他发不出声音。

  他被限制在那个角落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