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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城里一趟,把搬家的事儿告诉了来银当铺的王大娘。

  王大娘嗔道:“好好的活了小半辈子,又要挪来挪去!”嘴上不住抱怨,但也没说不搬。

  胖掌柜的与赵当家的说:“生意的事儿繁琐,赵老弟先寻个地儿安置好,我与娘子处理好线线条条,再过去。”

  王大娘指着赵当家的骂:“老娘辛辛苦苦这些年才在道上站稳,现下又要除枝又是拔根的、可要心疼死了!你这老混头倒好!当个屠夫耍把大刀就算了!老娘不管!你要再给老娘寻一块穷乡僻壤的地儿,小心老娘宰了你的子孙根!”

  赵当家的默念:爷才不怕你。

  赵当家的要走时,王大娘好容易把气理顺,不甘不愿地说:“郭艳亭那女人带着一个女娃儿走了,依她性子,怕日后不容易善罢甘休。”

  赵当家的不在乎地笑笑:“下次敢再来,爷断了她的腿。”

  王大娘哼哼唧唧:老娘不信。

  赵当家的又去小酒馆,发现酒馆大白天没开店。薛红给他开了门,赵当家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啧啧道:“让你换个俊俏的,偏不听。”

  薛红没与他扯闲话,听了他主意后怏怏道:“你们先走罢。我这头、半只脚还在江湖这滩泥潭里头,一时半刻走不了。”想想又说:“若是我命好,定是能跟上你们。”

  赵当家的狠狠地哼一下:“非关生死,能有多大事儿!我瞧你薛红是越活越回去!”

  薛红没接他话,与他说了几句家常,才勉强把这尊大佛送出门去。

  赵当家的在城里买了牛车,牵了一头驴,趁着日落西山之前回到赵家。那时候夜色刚起,赵家门口已经点上了灯笼,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门前一席之地。

  一家子人吃了饭,赵宁带着徐全回徐家拾。

  徐家也没啥要拾的,徐全带上徐大娘的牌位,准备了些吃食,把好的衣裳都带上。赵宁一看,竟都是些轻便的东西,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难受。

  赵宁对他说:“咱们不算逃命,你要带啥都行。这回带不动,下回我回来给你拾。”

  徐全没答话,还是按着自己的意思拾。

  就这么将就地睡了一晚,天蒙蒙亮时赵老爷子就过来喊人。

  徐全两人出门来,赵宁顾及他身子,一个人便把徐全拾好的东西弄上了牛车里。徐全站在门口,抬头不经意看向赵家后院的那颗木棉树。

  那树枝繁叶茂,依旧可爱。可惜树要扎根,人要过活,自然是不同的。

  不一会,牛车轱辘而去,赵宁坐在车前看路,赵老爷子与徐全在车里头歇息。赵当家的把缰绳系在牛车旁,自个仰躺在驴背上一晃一晃的跟着。

  日头刚出来,一家子在田间上慢悠悠地走着。

  赵当家的想起王大娘骂他的话,便拉开嗓子与他儿子说:“儿呀、你爹我也要老了,整日耍着杀猪刀也不是事儿。咱寻个有水的地儿,养鱼呗!说起来,我还真没撒过网嘞!”

  却听赵老爷子这么骂自个儿子:“孙呀、甭听你爹的。他当年说没杀过猪,非要当杀猪的屠夫。现下好啦、要当个渔民!没个定性!你听老爷子的,咱寻个地儿种几亩田地就挺好。”说着砸吧砸吧嘴,总觉得缺了啥,哎哟一声喊:“孙呀、老爷子落了水烟筒了!你地儿鱼儿都甭管、先给老爷子寻一管水烟筒!”

  徐全一听也兴起了,匆匆爬出来在赵宁背后写道:甭忘了我的石磨,我还要做豆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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