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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里面本来有三只才破壳的雏鸟,今早我们来看,都已经凉透了。还有一枚没孵化的鸟蛋,只怕也……”

  死去的雏鸟已不在巢中,想必是被处理掉了。彭弯腰拾起那枚鸟蛋,蛋壳软趴趴的仿佛一戳就破,透着湿漉漉的凉。

  “母鸟呢?”

  管家摇了摇头。

  想来也不可能还在,昨夜那么大动静,鸡舍里的鸡都差点越狱潜逃,更何况是鸟。彭面色沉重地看着那枚鸟蛋,轻轻地叹了口气。

  倒不是几只鸟儿有多重要,只是……这老槐树少说也长了百年,守了他们彭家三代。自他记事起,便日日受父亲教诲,不论彭府怎么改建扩张,这颗老槐也万万动不得。与其说这是棵树,倒不如说是彭家人的一个神象征,谁都可以在那歪脖上坐一坐,可谁都不愿伤它分毫。

  这树生得遮天蔽日,鸟雀都喜欢在树上歇脚,却很少在此筑巢。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窝,眼看小鸟出世,过了这个夏天便羽翼丰满,竟无端折在一场暴雨上。

  “算了。”彭摸了摸老树粗糙的树皮,“把这里打扫一下,看看……看看以后还会不会再来一窝,到时候可要好好护着。”

  他说罢,便托着那枚鸟蛋回了房。

  庭院里还在有条不紊地修缮被巨龙破坏的地面和院墙,他寻了个巴掌大的小盒,里面铺上三层锦缎,小心把鸟蛋放了进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既没有把它做成石头硬的标本,也没有试图继续将其孵化,就这么放着,心想等哪一天坏了烂了,再做打算。

  随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勒令自己打起神,挂上笑意,往济人堂看他“未来媳妇”去了。

  第4章坠龙(四)

  济人堂今天有点忙,一早上来看诊的病人全是彭家受伤的家丁。彭溜达进来的时候,周淮正在给人把脉,没有留意到他。

  彭也不乐意主动招惹这脾气古怪的大夫,蹑手蹑脚往安置龙青年的屋子而去,发现房门只轻掩着,便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不大,简易的病床贴着窗根,窗子大开着,透进温和的风。那青年居然已经苏醒,正半倚半靠地挨在床头,阖着眼,胳膊往窗边虚虚一搭,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雕花的窗棂。

  他穿着身不大合身的单衣,脖子上缠着一圈绷带,脸色依然苍白,似乎因气血不足而不甚清醒,待彭坐在床边,他才察觉到来人,慢慢睁开了眼。

  彭一瞬间撞进了那双久未睁开的眸子,发现他虹膜的颜色像他的人一样浅。彭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对方略深的瞳孔里,好似一只小虫溺进了琥珀,被温柔地包裹住,再插翅难逃。

  随即,那块琥珀轻轻颤了颤,涟漪一圈一圈泛开,修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勾起一丝笑意:“为什么这么看我?”

  “啊?哦……抱歉。”小纨绔三尺厚的脸皮居然有些发烫,他摸摸鼻子,心说这声音……是个男声吧?莫非是条公龙?

  “你昨晚……”

  青年体贴地接过话茬:“实在抱歉,昨晚是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