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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驴。秃驴你知道吧?就是和尚,光头,烫着六个点。”

  他边说边比划,在自己眼睛上从左至右地一抹:“他找那秃驴给我开光,说开完光我就能看见了,你说他搞不搞笑?有这么当爹的吗,给自己儿子开光?”

  他说到一半先把自己说笑了,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李配合他,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给你开光的秃……大师,是哪里请来的?”

  “呃,”彭没想到他还对这个感兴趣,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叫……日云,不,昭云寺?对就是那,冼州周边就那么一家寺庙。不过现在已经没人了,十来年以前就断了香火,和尚们跑的跑死的死,给我开光那秃驴也嗝屁……圆寂了。”

  李只听了个大概,眉头已经先拧了起来,用拇指的指甲掐着食指的指腹。

  百天……二十年前……治不好的夜盲……和尚……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忽然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了他过分灵敏的鼻子。

  他一垂眼皮,看到彭那荡在桌边来回晃的脚,瞬间被打断了思路:“你流血了。”

  “哎?”彭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趾被书页割出一条不浅的伤口,当下抽了口冷气,方觉出疼来。

  “处理一下吧,大热的天气,小心感染。”

  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屋里有药。那你休息,我先回了。”

  不想对方道:“我跟你过去。”

  彭心说就这点小伤口随便冲冲就得了,还至于劳动他大驾?可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乖乖在前面引路。

  李才出屋就看到地上那条还没修完的“景观河”,不由一抽嘴角:“这里是……你家?”

  “是啊。周淮非让我把你搬回来,都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实在对不起啊。”

  李却没接他这句,看着他往东厢走,又问:“你为什么不住正房?”

  一家之主待在东厢算什么道理?

  彭无所谓地一指天:“我上头不是还有个老爹吗,他老人家还没驾鹤,我总不好鸩占鹊巢吧。”

  “是鸠占鹊巢。”

  “啊?哦,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他说着从门口值夜的护卫那要了个新的油灯,提在手上,引着龙王进了屋,“你随便坐。”

  李眯眼打量了一番,除了床,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摆上了账本和书,实在不知这“随便坐”是往哪里坐。要是他法力还在,倒是能招片云来坐坐。

  彭提着油灯找伤药,李倚在门口,视线投向案几下那摞被踢乱了的书,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两眼,随即被旁边摊开的一本吸引了注意力。借着绝佳的目力,他看清了书里写的什么,微不可见地一挑眉,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为什么不见令尊?”许是睡够了,他的话倒是多起来。

  彭听见一条三千多岁的龙说“令尊”,简直诚惶诚恐:“他啊,能见到才是有鬼,十年他回来看了我三次。”他朝着院外一比划,“你看这么大一个宅子,他就放心地甩给我,我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李没接话,他又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爹也有一年多没给我来信了,在蓬莱忙什么呢?捞钱捞得儿子都不要了?”

  李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蓬莱?他在蓬莱岛上?”

  “不啊,他说他在蓬莱那一片,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