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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大雪纷飞,寒意逼人,那白衣人登时不雅地打了个喷嚏。

  走出几步,站定,抬头朝房檐上瞅一眼,半个人影都没有。

  “阿嚏!”

  一声喷嚏从墙角传来,白衣人一愣,没想到这儿还有个人,瑟缩在墙角,闭着眼睛,身上盖着薄薄一层雪,一张小脸花里胡哨,埋汰得要命。

  踩着雪走过去查看,那小乞丐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狠狠吸溜一下子鼻涕。

  眼神之冷漠,竟比这十二月的大雪还要逼人。

  白衣人瞧着有趣,弯腰,笑道:“冷吗?”

  小乞丐明明冻得浑身发抖,鼻头通红,却还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白衣人没在乞丐身上见过此种倔强脾气,更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很是惊奇,对视半晌,终于投降般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些碎银子放在小乞丐边上的破碗里。

  “拿去买碗热汤面吧。”

  小乞丐见着钱也不惊讶,更不喜悦,直接闭上了眼睛。

  白衣人挑挑眉,叹息着直起身子欲走,忽觉不妥,想了想还是一狠心解下了身上的狐皮大氅,俯身给小乞丐盖上。

  带着体温的大氅盖在身上令小乞丐很是一愣,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衣人已经不见了。

  身后酒馆里面混乱一片,眼前街上路人行色匆匆,搂紧了身上的大氅,小乞丐脸上竟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无比绝望。

  第二日,约莫是同一时刻,白衣人又出现在了这家酒馆门口。

  这次他没有急着进门,而是有意往墙角看了一眼。见那里空空荡荡才撂下一口气,大步走进门去。

  今日酒馆内就没人再谈起乔家灭门一事了,沉默的沉默,谈笑风生的谈笑风生,谈国家大事谈鸡毛蒜皮,偏偏就是不谈和魔教有关的话题。

  一眼望过去,每个人都神色自如,只在眼底深藏惶然。

  白衣人照例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做下,照例要了一壶烧酒,一碟素拍黄瓜,简简单单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不多时,酒喝尽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撂下筷子,唤店小二过来结账。因为是常客,店小二也认得他,见他便眉开眼笑。

  “和你打听个事情。”白衣人笑着说,银子照例多给了些。

  小二高高兴兴地起了银子,附耳过去,“您说。”

  “近日可有谁家丢孩子的事情发生?”

  小二想了想,神色敛了些:“是有的,昨儿街头李寡妇唯一的儿子不见了,就她一个转身的功夫孩子就消失了。诶哟,哭得那叫一个惨呐!她丈夫去世多年,就这一个儿子,现在也没了,周围熟识的都去劝她莫要想不开呢!”

  白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

  在他离开之后,店小二乐呵呵地把多余的银钱装到另一个匣子里,等着有叫花子过来讨饭时便给一个馒头。

  那位爷曾嘱咐过,多给的钱就当做叫花子的饭钱,实属仁义。

  白衣人跨出了门,目光不经意一瞟,竟又见到了昨日那个小乞丐。

  依然是灰头土脸,吸溜着鼻涕,可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却丝毫不见污渍,可见爱惜得紧。

  白衣人挺高兴,却不料那小乞丐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目光冷冷清清,半点感激讨好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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