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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君泽不说话,听李越絮絮叨叨地跟他分享他出国后高中发生的事情。

  余景被开除。

  余景参加支教工作。

  余景回h市,要结婚了。未婚妻是教育局里面什么干部的女儿。

  余景又被调回原来的高中教书了。

  方君泽不插话也不喝酒了,安静坐了一会儿,拍拍李越的肩膀,说临时想起来有个镜头拍的不行,回去补一下。不等李越质疑,就大步迈出了冠春园。

  小林把车开走了。方君泽站外面被冻得直跺脚。他想叫小林过来,但又不希望任何人看见他脆弱流泪的样子,于是把口罩戴了,兜帽一戴,低头插兜,一个人走在十二月份h市的街头。

  他自己哼着“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掉眼泪”,双目通红深情款款。如果别人不知情,以为这是一个被爱伤透了心用情至深的男子。

  实际上,他确实是,用情至深。然而在他人生第一次学会爱人的时候,那个被伤透心的人是余景。

  余景伤透心,是因为对他失望还是对他家里人的做法愤怒?

  或者,他有爱吗?

  他那时候爱他吗?

  应该不吧?

  方君泽又哼了一句“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突然一辆车停在身边,车窗降下,司机问:“坐车?”

  大冬天的,方君泽全副武装,不怕被人认出。于是弯腰去看车里的人,一下忘记了心跳和呼吸。

  这不是余景是谁?

  方君泽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刚才站在路边站牌发呆了片刻,难怪会被余景当等车的人了。

  他摇头晃脑去偷看余景,这些年,他又瘦了。脸还是那张脸,头发依然短的利落又神,指甲依然剪得干净整齐,指腹粉红,很可爱。他不由地想起他握笔时候的姿势;再看袖口也是一尘不染,任何时候都把自己拾的神洁净。看前面立着的工作证,照片里西装革履的余景有点严肃,仿佛上课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

  方君泽心情大落又大起,他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去看余景,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顶多就是侧脸。

  看着耳垂,方君泽想起以前啃咬吸吻余景耳垂的滋味,他舔舔嘴唇,想上前抱抱他。

  可是,今时今日,他有什么立场抱他?

  还撒娇说余老师都不抱抱我吗?还是说恭喜你要结婚了?

  方君泽心念转了许多,一下感伤一下惆怅,一下又觉得自己幼稚地可笑。

  一面对余景,他方君泽就不像自己了。

  车子停了,余景说:“到了。”

  方君泽去摸钱包,才想起来,自己不带现金了。于是问:“转账给你吧。”

  前面的余景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方君泽,回来了就好好生活吧,祝你越来越红。”

  方君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车,脑袋空白又觉得一片混沌,余景怎么就认出他了?李越他们还是在他摘下墨镜才认出来他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了?

  不行,方君泽想,我没说你可以走了你怎么能走?他脾气一上来就给童生打电话:“你去把余景的资料,全部,特别是近几年的资料全部整理给我。”

  童生是他正经工作的助理。童生沉吟片刻确认道:“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