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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白文宣可以说孤立无援却不能后退。

  在很多个殚竭虑的通宵过后,在无数次言语机锋的会议过后,白文宣放空的时候总是会去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他甚至回想不起自己留下来的动机,而曾经呆过一年的异国咖啡馆,已经遥远的像上辈子的事。

  有时候也不可避地想到陈文青的话,想到宁永安……如果要深究的话,白文宣觉得自己最近的主要组成部分可能是“不甘”,他近一段时间以来所做的所有决定、付出的每一种努力,归根结底的驱动都是“不甘”。

  因为不甘心被伤害和利用,所以想要把白氏握在手里;因为不甘心轻易原谅宁永安当年的拒绝,所以不肯接受他如今的示好;因为不甘心和自己曾经遭遇过的所有不愉快和解,所以也不能真正去追求眼下的轻松……

  扪心自问,他又何尝不懂得自己的别扭呢?所谓的“不信任”从来不是问题,“死而复生”的陈老师更不是问题了,甚至宁永安本身都不是问题,问题的核心从来只关于他一个人而已。

  可是人所有的局限也正是因为受困于此时此刻的心境无法跳脱,所以才做不到真正的潇洒,如果他可以跳脱出他的“不甘”,现在又何必一个人坐着酒吧里喝酒,自己为自己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呢?

  白文宣苦笑,举起酒杯跟吧台说:“我准备了三个月的计划,今天网成功了,祝贺我吧。”

  吧台的侍者端着温柔和商业化的微笑说:“恭喜您,先生。”

  白文宣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回去,压了3张百元大钞作为小,扭头离开。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在错误的时间站在了一个错误的路口,因而看到了一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目睹的画面。

  白文宣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在这座城市见到陶然,他甚至因为宁永安也许对陶然下了什么黑手。

  十字路口的对面,昔日背叛他、利用他的人和另一个男人小幅地拉扯着,短暂的争吵后是一个热辣的亲吻,他眼睁睁看着陶然从抗拒到顺从,耳朵尖都开始泛红,那是真正的沉湎。两人再分开时,情绪早已从激烈转为绵软而粘腻。

  白文宣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这背后有一个怎么样的故事,但他知道的是,给他生活造成的阴影的人却比他更早走出了那片阴霾。

  宁永安在凌晨被一通电话吵醒,铃声很特别,是白文宣专属的。他在短暂的茫然后十分意外地接了起来,更加意外地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对方自称是酒吧的服务生。

  他确认了白文宣的状态,带着一肚子疑惑开车去接人,得到了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白文宣。

  宁永安抱着白文宣把他放到副驾驶座上,没急着开车,先打电话把朱利安骂了一顿,大意是:你老板忙成这样你还让他深夜酗酒?你工作是怎么做的?

  朱利安在沉默地听完他的咆哮后淡定地回复:“白先生的工作截止到今天为止获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如果他不是因为庆祝而喝醉的话,那么他的醉酒和工作关系不大。”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宁永安迁怒失败,皱着眉头看白文宣喝得烂醉并看起来不太舒适的表情,有些生气又很是无奈,最后轻叹一口气,任劳任怨开车把人接回了自己家。

  车子停稳,白文宣还是没有醒,宁永安绕到副驾驶那边,小心翼翼地把白文宣抱了出来。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着实不轻,宁永安很有些吃力,但又舍不得把白文宣放下来。久违的亲近,白文宣难得柔顺的模样,宁永安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久到电梯都到了,走出轿厢前,他甚至忍不住低头亲昵地蹭了一下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