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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安反复咂摸着这究竟是不是个利己的好兆头。

  简子涛见他神思飞远,错以为三少爷还在跟‘帽子’事件较劲儿,又继续说,“除了陈六这一出,还有两个巧合。其一,鹦哥手背上有道伤口,不深,就是被人用指甲盖划过的那种血口子。她自己都承认那伤口出自乔小桥本人,不过说是出事前一天两人在后台发生过争执。当时乔小桥刚唱完下来,鹦哥正要上去,两人擦个肩膀的时间就闹起来了。班里的小角倒是乐得证明,他说当时是他和一个秀气的小哥哥一起将二人拉开。”

  “其二嘛。就是三少爷你曾送她的那双铜耳环。这双耳环不知好歹,恰好就落在尸体边上了。”

  “……”

  简子涛话锋又一转,“不过又说尸体旁边的耳环不是鹦哥的那双。她坚持说自己的耳环压根儿没丢。所以这两个情况,也没人写入记录。”

  陈秉安全身如过电般一激灵,抬手时还碰翻刘成镇桌的一只黄玉貔貅。

  敦实的整块黄玉‘砰’一声砸在地上,发出让人气结的闷响。

  又像是尘封多年的山洞突然给人炸开一个大口子。

  笼子里的鹩哥被这突兀的不速之音吓得炸毛,猛烈扑哧着翅膀大叫,“瓜娃子。我日`你大爷,我日`你大爷。”

  “三少爷?”简子涛也被他的大反应好吓一跳,试探着叫他两声。

  陈秉安打了个‘我没事’的手势,又陷入沉思。

  当年他送鹦哥的那对耳环是专程找人做的,做了两对,世上独一无二的两对。一对送了佳人,另一对莫名其妙丢了。

  那时候丢个耳环对陈家三少来说连个事情都算不上,自然是不了了之。可消失多年的耳环这个档口忽然重见天日,嗅觉灵敏的陈秉安分明舐到一丝异味。

  简子涛嘴里‘啧啧’不停,安抚着受惊的禽鸟。窗外的风把没关严实的户牖吹得吱吱作响。

  “哟。三少爷你看,起风了。”

  陈秉安闻言抬头,天色不知何时已暗下去一大截,连空气里都嗅得出两分粘腻的泥土味道。

  山雨欲来。

  第十一章

  陈秉安到家时被突至的大雨淋了半身湿。额前发胶固定的碎发也软趴趴耷拉下来,盖上眼睑。

  怀里抱着将将回晾晒衣物的荷丫头见着门口落汤鸡似的三少爷‘哎呀’一声,一溜烟窜进屋里拿崭新的毛巾。

  陈秉安前脚刚踩进屋子,身后如龙的闪电劈下来,接着一颗闷雷落地,‘轰隆’。

  元熹见陈秉安卧室的门虚掩,便晓得三少爷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上了三楼,将虚掩的门扉又拨开几分,见陈秉安正背对门口脱衣服,撒娇似的环着男人紧实的腰杆就贴上去,贪婪嗅着熟悉的荷尔蒙气味。

  “衣服湿的,贴着不难受啊?”

  元熹呵呵笑着,还将脸贴他背脊更紧一些,“只要是三少爷,干的湿的什么样都好,我都喜欢。”

  陈秉安无动于衷继续解衬衣扣子,元熹不得回应,像只小猫似的又绕到他跟前仰脸环抱着他,“我天天在这檐子下可都要憋坏了,带我出去玩玩儿吧。”

  “想去哪里?”

  “想去山上看花鸟,我听说麓山靖安寺的斋月饭十分可口,想跟三少爷一起去尝尝鲜。”

  “现在才二月,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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