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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钰的衣,悲痛无比地恳求道:“我求你了!你将来的路……明明可以那样好,为何要受我所累!”

  虞衡没能有勇气继续留下来,他无法面对这样万念俱灰的相容,所以落荒而逃了。

  管家领他走向后门并提醒他当心被人看见落人把柄,这一次虞衡摇摇头,推开淮王府大门,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事情整整过去半年了,秋都来了,残叶凋零,宁氏的族宅残叶一地无人扫,从前人来人往,连扫地仆都有人讨好的鼎盛时候哪里会想到有今日这般凄惨景象。

  宁族出事后的半年里,三皇子如愿以偿入主东宫尊一声千岁太子,相容终于在相钰的悉心照顾下好起来了,可他再不会和皇位沾上半点关系了,因他母妃的关系他也再不踏入金銮殿。

  秋接冬的时候,终于相钰派去的人带来了边疆的情报信件回到长陵城,接了信件的仆从不懂事,也不懂得让相钰过目,就这么原封原样地直接送到了相容的手上。

  边疆那个地方,与长陵城隔着千山万水,以至书信不达,一字值千金,若不是相钰帮助,相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些活着的人有任何接触了。

  相容接信件时双手都是抖的,长提了好几口气才敢打开信件。

  信封里藏着另外一个信封,再拆开来掉落出一份信来,他小心翼翼捡起来,指尖颤抖地展开,手抖得连纸笺也抖出簌簌声音,这是一封署名肖怀禹的书信。

  肖怀禹才多大,还不到相容腹间的长量,拉着妹妹怀嫣的小手,两个瓷娃娃站在一起像是观音菩萨旁边的一对小小仙童一般,心无杂念,幼稚可爱。

  可这份信,稚嫩歪扭的字还没入目,信上的点点斑迹就先刺了眼,满纸尽是干涸的泪斑,在这样好的童真的年纪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泪水?是不是都哭瞎了一双眼?

  怀禹在信里说,那是他嫡亲的妹妹,同他同生同养的妹妹,路上高热,押送他们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寻个大夫,跪着请来的乡野的大夫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只恨不得将寿命折给他让他救救怀嫣,可是大夫只听到一句是宁族的人是叛国的罪人,立马就冷着一双眼甩袖而去。眼见着妹妹的病一天比一天重,熬了五天断了气。

  小小的手握不住笔,字字笔画走偏,那写下这封信时该是多心碎。

  相钰赶来时,只见窗边单薄青衣,无力垂下手,信件自手中脱落,好似在风中摇摇欲坠,相容下一秒就要倒下,说话飘浮无力,恹恹地。

  “相钰,这世上,最重要的怕只有安生日子,多少金银都换不来。我只剩下你了,从那些纷乱的争斗中退出来吧,否则我当真一无所有,孑然一身了。”

  相钰将信件当着相容的面撕得粉碎,狠着双眼对相容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一样一样我都会替你抢回来,君子一诺,绝不反悔。”

  君子一诺,便是为的这一诺,之后的日子,无论相容福祸如何,相钰生死相伴。

  就像当年虞衡自己亲口说的:想要保护自己珍爱的人唯有将权力握于自己手中。

  于是这位皇子在朝堂蓄发他全部的野心,那个说一生要做相容手里的刀剑为他披荆斩棘的少年,终于变成了虞衡期待的样子,他学君王之道,学权力之争。

  现在的相钰做得比当年的相容更出色,从无势的可怜皇子到颠覆风云,连皇上都忌惮几分的宣王,这才几年,风水轮流转得太快。

  虞衡封相之日的那个夜晚,相钰派人来请,虞衡披上大氅步行走至宣王府后门。皇上亲赐的宣王位份,亲赐的金碧辉煌的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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