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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逆,连谢必安都能在渡劫投胎的时候被劈损魂魄,一些战场上的亡魂被妖化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当初冷余刃前脚刚去了轩辕坟学做菜,过得十余日,程以来了九冥镇寻着谢必安,手里拿着塞北城隍爷的信件,谢必安看了后十分头疼。

  早前谢必安擒拿的妖女在战场上作恶,妖化了不少魂魄,谢必安女妖后,妖气散去,妖魂大多也作灰飞,可有些妖魂意念倔强还留在战场上,引魂香与招魂幡都无用,且妖魂极易伤人。塞北城隍爷耗了不少功夫在妖魂身上都打了封魂术,才勉强驱至九冥镇。

  这些妖魂,为首的是一位南国的将军,程以得知他战死后,千里迢迢寻到塞北,正碰上塞北城隍爷行封魂之事,程以见那将军横眉怒目,城隍爷一个没压制住,脱开封术□□一搠将城隍庙外的一个乞丐拦腰剁做两段。

  塞北雪夜,程以看着那将军魂魄异化理智全无,不由得泪流满面,嗓音哽咽着唱了一段《战平阳》,那将军竟了□□立在原地侧耳听,听着听着,缓缓拖着一条断腿向程以走去,程以站在月下雪中含泪吟唱,却向城隍爷示意封魂,眼看着那将军撕心惨叫着跪在他跟前。程以也抱着那将军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而后,按着塞北城隍爷的交待,又千里迢迢跟着这些妖魂寻到九冥镇谢必安处。谢必安本要直接了魂后地府三昧火烧了便罢,却抵不过程以苦苦哀求,便先取了地府一朵感应魂魄异象的五石榴花交给程以,让他放在妖魂附近,告诉程以,石榴花萎败,妖魂出。

  如今谢必安耐心也尽了,只是听了程以这么些天这把天籁嗓子,仿佛拿人钱财未能与人消灾,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如今见程以哭的梨花带雨,更是多有不忍,不禁抬手要给程以抹一抹眼泪。

  冷余刃从头至尾都没说一个字,却看到谢必安要去摸程以的脸,劈手握住谢必安的手腕,缓缓放下,道:“也不是没有法子。妖魂是未完全妖化的魂魄,完全妖化便会随着宿主妖气散去而亡,是以这些未完全妖化的魂魄才会存活到现在,宿主正是白貂,我现在若完全妖化了这些妖魂,他们便能成妖族。”

  谢必安反口问道:“你是妖族的?”

  冷余刃看着他的眼点点头:“酆都大帝把我封在金鞘鞭里赐予了十殿。我见你的前一天才刚刚脱离了封印。”

  谢必安想起了轩辕坟里老树妖的几句话,心情突然有些复杂。扶额问道:“那树妖说的妖王,是你?”冷余刃想了想道:“不知道,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谢必安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硕通一下落回肚子里,唏嘘不已,哪里会有妖王跑到九冥镇做个厨子呢,除非是个棒槌脑瓢。谢必安不知道的是,冷余刃真的便是他想的这种棒槌。

  夜里冷余刃守在密林外,将近子时,突然烟云蔽月,阴风阵阵,密林深处有声,刀枪霍霍夹杂着军士呐喊。

  程以道:“是霍家军的二十卫骑士。”谢必安拢了拢袖子看着冷余刃。

  冷余刃的眉眼在月下英挺异凡,对谢必安一笑,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道:“七爷不要怕,这些妖魂不足惧。”谢必安觉得被一个厨子以这种老母鸡的姿势护在身后再像哄婴孩似的口气说“不要怕”,十分丢脸。再者,他也不是怕,他只是懒。可是又不好直说,只好认了冷余刃这胡说八道。逞口舌之快能者多劳与闷声打马虎眼,谢必安向来是后者。

  密林中的二十妖魂阵列严整枪戟林立,渐渐出现。寻到冷余刃这些活人气,登时如脱缰野狗奔将而来。冷余刃起手化出一条漆黑软鞭,鞭身闪烁着冷冷刃光,噼啪作响。谢必安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对冷余刃这干活不偷懒不摸鱼的品性甚是满意。

  妖魂阵虽严整,却已不如战场活